她知道。
顧長纓分不清她到底記得什麼。
“我好像離開家太久了，我都忘記了家鄉的模樣了，但是我怕他們還不准我出院。”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
顧長纓能理解她為什麼想要回家。這裡再好，總歸沒有安全感。
“嗯。”她重重點頭。
“梁脂，能跟我說說凌曳嗎？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很感興趣。”顧長纓問。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起來。
“我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原來我初中時還做了件很損人的事。”她道，“那天雨下的很莫名其妙，很突然，但是我沒有帶傘，我是騎著腳踏車回到半路才下起來的，然後就拼命地想在雨下的大之前回到家，沒想到騎得太快，加上雨霧鋪天蓋地地灑下來，我當時也近視，看不太清，又是個下坡，沒想到就撞到人了，還把人撞到田裡去了，我連人帶車也沒免過去，當時覺得事情鬧大了，然後趕緊將那個人拉起來看著沒事的樣子直接跑回去了，車子都沒拿……”
“第二天回去時看到那個地方放著我的腳踏車，已經洗乾淨，還修好了鏈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誰，只隱約記得是個男生，滿頭都是泥……”
“那個人該不會是凌曳吧？”她有些驚訝。
梁脂點點頭，“奇怪的是，那之後發生的很多糗事都和一個人有關。”
“高中時聽說了網咖，就覺得青春不叛逆怎麼行，於是和同學玩了一個通宵，就掛著企鵝號，看電影看了一個通宵……”她那之後覺得網咖一點都不好玩，也不再產生好奇心了。
“沒想到早上出來時竟然也看到從另一個包廂出來的凌曳……”當時她並不知道那時年級的學霸，只當是個路人甲，之所以會格外注意，還是因為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看起來和那個環境格格不入而已。
“接著沒過多久那個網咖裡的學生就被及時趕到的教導主任抓了……”真險。
只能說她運氣太好了。
顧長纓聽言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偶然麼……
“高中畢業我們喝得酩酊大醉，直接在酒吧包廂睡死了，有人哭有人笑，搖搖晃晃，每個人都捨不得離開，但是酒吧要打烊，最後還沒醉死的就扯著喝醉的回去，當時大家都忘了東南西北，我扯著我寢室的兩個女生，她們因為考場發揮不好，很難過，因此喝了不少，我們出來還碰到了幾個社會青年，當時真是嚇死了，紋著紋身，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我的兩個朋友還醉的不省人事……”
“後來你們怎麼應付？”
果然是年少時多是無憂無慮時光多，怪不得人喜歡念舊。她也不例外。
每一個年少時的剪影無論是當時悲傷到不行的，還是難過到想死的，現在想起來都帶著幾分彩色，鮮活的，生動的。
“後來我故意裝作打電話給人的樣子，說朋友聚會後擔心我們有危險，返回來了……”
“當時只是權宜之計，只想嚇唬嚇唬他們，沒想到他們不信，但是當我以為真的死定時就看到拿著手機的凌曳……”
怎麼說當時的感覺呢？梁脂覺得好像有天神降臨般，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不矮，但絕不會給人造成威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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