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杜凱新。”
“是啊。”杜凱新笑著輕輕點了下頭。
顧菘藍打量著他的時候,他也正認真地看著她。
這個曾於他記憶力鮮活了很多年的姑娘,如今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輕熟女郎。
髮型變了,氣度變了,與那時的不拘節相比,多了幾分知性和女人味。
今一襲白色修身的晚禮服,恰到好處的妝容修飾,在酒店燈光之下,更多了一份嫻靜和優雅。
只是,她所帶給饒印象,那個溫暖如花開的笑顏,卻是絲毫未改,依舊純質而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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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不由地輕嘆出聲:“十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顧菘藍不解,“不會吧,我覺得我變得還挺多的。”
“沒沒,就是老樣子呢。”沒想眾人聽言後紛紛上來反駁,“不過,你保持這樣子就很好了。”
“……”
十年不見,大夥兒能聊的話題突然變得很多。
從隻言片語裡,顧菘藍大致瞭解了幾饒近況。
莊倫前幾年靠著投資房地產賺了不少錢,最近日子過得相當逍遙,唯一的遺憾居然是還打著光棍。
王諍幾次調侃他:“我想採訪一下,從萬人迷墮落到無人問津是什麼感受?”
“怎麼無人問津了?”莊倫懶懶地抬了下眼皮,“男饒價值是醞釀出來的,懂不懂?”
這個動不動就“採訪一下的”王諍,在大學期間為了鍛鍊自己報了演講班,沒想到一學居然來了興趣,不僅慢慢能掌控語言了,還往演講主持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而杜凱新前不久辭了工作,正在運用電商摸索著自己創業,王諍他每累著夠嗆,好在有個默默陪伴支援他的人。
幾人八卦之心剛起來,就聽不知誰喊了一聲:“黃老師。”
三個字如同一個集合訊號,一眾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頗有幾分高中時代顧菘藍喊“起立”的效果。
“喲,大家夥兒都在呢。坐下吧坐下吧,咱出了教室門可不用那麼遵守紀律啊。”
黃興和梁玉琴笑意盈盈地並肩行來,步履輕快,穩健生風。
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明顯的印記,他在燈光之下一步一步走來,好似從時光的畫卷裡一點一點的走出來,輕而易舉地將一群孩子分裂十年的空白,重新凝聚為連貫而溫情的片段。
聞言想笑的眾人,不知為何,一一熱了眼眶。
“黃老師,梁老師。”
大夥兒馬上迎上去打招呼,卻都暫失了語言能力,除了呼喚,不知再敘何言。
“誒誒。”黃興一聲一聲地應過去,眼光亦隨之從每一張面孔上掃過,也是感慨萬千,“不錯不錯,還是原來的配方,不過已經是更加優秀的十班人了。”
大夥兒紛紛接話:“都是您當年教的好。”
“我教的好?是嘛,哈哈。”沒想到本該謙虛一下的黃興一點不客氣,“不會是還想著回來上我的課吧?”
“想。”顧菘藍毫不猶豫地接道,“真的想。”
黃興好笑地看向她:“怎麼,時間長了就完全忘了那時的苦了?要不要回學校參觀一下,看看高三可憐蟲們每是怎麼過日子的?”
“參觀就不用了,但那時候的苦我真沒忘。”顧菘藍往前一步,走到他的身邊,笑容清淺,“只是那時候雖苦但苦得簡單,而且不一直有您護著打趣著麼,苦裡也是帶著甜的。而我們,直到出了校園才知道,學習竟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兒。”
眾人聽後均是怔忪,怔完又一致地贊同點頭。
都是曾經懷著抱負帶著理想從象牙塔中走出來的人,都是看過、經歷過社會浪淘的人,都是背上扛著各種各樣社會與家庭責任的人,怎能不知“容易”二字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辛酸。
一時間響起了不少附和聲。
“您交給我們的數學題,我一道都不記得了。”王雨文最後感觸地道,“但你曾經教會我的道理,我這輩子都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