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崛起的時間很短,但是王言能夠調配的資源已經相當可觀了。
救活那麼幾百戶的糧食,對王言來說實在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眼下的交通轉運問題,尤其是押送糧食的一路上的損耗比較大,很多糧食都在路上浪費掉了而已。
總的來說,王言調糧過去,是賠本的。
不過盈虧顯然也不是這麼看的,他並不缺糧食,一來在國內收購,二來在南越那邊海運,大數目的幾十萬人所需的糧食他都能調的出來。
他缺的是這一份義薄雲天的豪情,只是昔日一同行路的雜兵,找上門來以後他便能如此費勁心思的幫助,那麼給他辦事兒的人呢?
背叛我的人我都給他一百萬……
今後傳播開來,對他個人的好處是無限大的。
只不過也有隱患,畢竟邀買人心可是大罪。
所以決定了調糧幫忙以後,王言請見楊堅。
作為開國縣侯,他當然有直接面見皇帝的資格。事實上他也有上朝的資格,畢竟他的排位還是很靠前的麼。只不過他沒職位,不必要非得去上朝罷了。
所以王言請見楊堅,頭一天遞上了請求,第二天就在楊堅辦公的書房見到了人。
楊堅很是待見王言,熱情的招呼著伺候的太監泡茶,泡的是清茶。
經過了一年多,清茶已經傳播的比較廣了。哪怕再是看不起王言計程車大夫,卻也覺得王言說喝茶要品自然本味之清香是有幾分道理的。
目前在有關喝茶的問題上,已經有了兩派紛爭。一派認為王言說的對,他們接受清茶。一派認為王言說的雖有幾分道理,但親自調製茶湯是士大夫的享受,他們仍舊堅定的喝著原本的茶湯。
楊堅很喜歡清茶,誇了王言的奇思妙想,隨即笑道:“本來朕還想著近日召你入宮的,只是一直沒空出時間,不想你主動請見了,可是有甚麼事?”
“確有一些小事,陛下,曾經滅陳之時……”
王言講了一遍過往,說到了眼下張四求到面前,他跟楊堅實話實說,“是以臣欲調一批糧食過去,幫他們渡過難關。然而陛下,臣恐有狗賊攻訐臣邀買人心,意圖不軌,是故請見陛下,由陛下聖裁。”
楊堅含笑點頭:“你說的情況朕都知道,已經調撥了糧食過去,可能有人貪瀆,從中作梗,並未完全落實。糧食是你自己的,你有心關照老兵,便自去做吧。不過此事一開,往後府兵但凡有事,便要找到你的頭上,彼時你待如何啊?”
顯然楊堅對於人民佔便宜的心思,是很有認識的,明白基層的事情。更顯然的是,楊堅根本沒有拿邀買人心之舉當回事兒。
“能幫便幫,若誰人覺得理所當然,某家好歹是個開國侯,還能叫他們欺負了?”王言說的簡單直接,做的過分了他就要收拾人了。
看著王言火爆的樣子,楊堅不禁笑了笑,問道:“就只有此事?”
“是,陛下,臣拿不準,不敢私自行動啊。現在陛下首肯,臣便安心了,回去便安排人手調糧過去。”
楊堅喝了口茶,轉而說道:“開皇犁的事兒,你辛苦了。”
“臣本就會木工活計,在揚州剿了匪患,無事可做,偶然所得罷了。能讓陛下開皇名之,真是臣三生有幸啊……”
王言一通好話拍馬屁,絲毫不居功,全是楊堅有天助,靈感將到了他王某人的頭上,讓他做了出來,歸根結底,都是楊堅仁德之功,楊廣信重之功。
給楊堅哄的哈哈笑,高興極了。
王言的馬屁不出奇,楊堅天天聽。關鍵在於王言真的做出了事,在於他說的臉上、眼中,都是真誠與忠誠,說出來的話,給楊堅的感覺一點兒沒有拍馬屁的意思,那真是句句真情字字肺腑。
笑過以後,楊堅問起了關鍵:“海貿之事,進展如何?”
王言知道,楊廣一直給楊堅報告情況,但既然問了,他肯定是要說的。他知道,楊堅是想問一些更細節的東西,畢竟書信之中也不可能長篇的寫明白箇中情形。
於是王言絮絮叨叨的從頭說到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給楊堅說了海貿的始末,以及其中的細節問題。
楊堅聽的很認真,不時的還會插嘴提問。楊廣給他的訊息都是二手的,哪有王言說的這般清楚明白。
他感嘆道:“未想到海外竟有如此財富,想那高智慧等賊子,竟是畏海不敢走,何其可笑。子言實乃我中國功臣啊。”
“不過是臣僥倖而已。”王言說道,“如今開了好頭,賺到了大筆的錢糧。臣今後要加緊探索,只待造出了遠航的海船,便派人出去,看看海的那邊到底有什麼。若再有一塊肥沃的土地,今後我大隋百姓的好日子便來了。陛下之名,必將為史家大書特書,名傳萬世的千古一帝。我大隋,亦必將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