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被王言胖揍一頓,還處在養傷的階段,現在還沒恢復過來呢。
所以王言沒有同李靖告別,只是讓人在他走的那天,給李靖去送一份禮,再把他留的信交給李靖,就隨著楊廣的大隊伍南下了。
細細算來,他在京中竟只有李靖這麼一個朋友。也不只在京中,全天下也只有這麼一個朋友。
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階級的界線太過分明,他起勢的時間到現在也不過一年而已,缺少相應的積累。同時滿打滿算,在大興城的時間也沒有三個月。
時間太短,沒有太多的機會去運作。
不過宇文述倒是真的沒有白罵,一下有不少人給他送禮,就在他要走的前一天,且多是太子陣營的人。
王言跟楊廣彙報了一下,楊廣沒什麼表示,於是王言照單全收,一點兒回禮都沒有。
這些人用心險惡,是在挑撥他跟宇文家的關係,想要讓楊廣手下不安分。甚至於,宇文述受不住這個氣,直接轉而去支援太子。
那楊廣就虧大發了。
不過到了爭儲這種高階別的鬥爭,也不是這麼點兒事就能轉換陣營的,太子那邊肯定也會拉攏宇文家,只是以王言罵宇文述的事兒做筏子罷了。
如果真的成行,宇文述真的轉而支援太子,哪怕楊廣明知主要原因不在王言,卻也還是會忍不住的怪罪王言。
到時候王言可能都得轉投太子麾下,如此戰將效力,武功肯定是足足的。
對於王言作為戰將的戰鬥力,大隋滿朝公卿都很服氣。六百兵力,在草原上打出了四千兵力,打敗了突厥數萬兵力,並造成傷亡過萬的殺傷,牛逼上天了。
就是倆字,無敵!
統帥之能當然也在此過程中展示了出來,不是誰都能指揮的動四千兵力的,還是利用各種的戰術,拆分成多股行動。沒有統帥的能力,絕對是十死無生,畢竟兵力懸殊,突厥的戰鬥力也不差許多……
對於楊廣走了狗屎運,撿到了王言,人們都是羨慕嫉妒恨的。
愛而不得,所以他們都打壓王言。
若王言成了他們門下走狗,他們也絕對不會在王言面前表現出瞧不起王言卑鄙出身的樣子。
人們都很現實的,門閥士族也沒貴到哪裡去,有奶一樣是娘,刀架脖子上一樣跪下叫爹……
江都,便是後來的揚州。
所謂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很好的說明了揚州的美麗。
然而王言是冬天來到的,沒有春風十里的揚州路。再加上此地反叛剛平復沒許久,仍舊是在軍事管制之中,是風聲鶴唳,一片蕭條。
前來迎接楊廣的本地官吏,都是戰戰兢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沒有彈壓住,以致形成了卷席了江南之勢,他們當然是有責任的。
不過楊廣這時候還沒有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在本地官吏組織的歡迎宴會之上,安撫了大家忐忑慌張的情緒,並對他們的錯誤表示理解,對他們的工作表示肯定。
他們的工作一定是落到實處了,否則江南豪門大戶也不會反應如此激烈,竟是直接資助別人扯旗造反了。
王言當然也參加了宴會,他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自顧的大吃大喝,宴會散去以後,對於本地官員送上的香豔招待,他也沒有拒絕。
他不願意如此招待別人,卻不妨別人招待他……
如此一直到了第二天,他照常的早起,小跑一圈,打了兩趟拳,洗漱過後便被楊廣叫了去,一起吃早飯。
不出意外的,沒有宇文化及。
楊廣現在為了耳根子清淨,也儘量的不讓王言跟宇文化及碰面。
眼看著王言大口吃喝,楊廣也是不禁好胃口的吃多了些,感覺宿醉的痛苦都好了許多。
他說道:“王言,你說說,打算怎麼辦?”
王言想也不想的說:“殿下,現在要做是儘快恢復揚州生氣,讓種田的安心種田,經商的安穩經商。同時殿下也要釋出政令,修橋鋪路,奏請陛下減免揚州稅賦。在此期間,殿下還要安撫江南豪門之心,殺一批、拉一批,拉攏江南豪門為己用。”
“都是別人說過的,王言,你有帥才,自也能治政,說點兒新鮮的。”楊廣有些不滿意。
“殿下要做的事,就是這些。或許在具體施行上,做一些文章。殿下可以增收商稅,用以對揚州修橋鋪路。可以給傜役管飯,同時再發一些錢財。如此傜役們幹活便用心,而非是用鞭子抽,被逼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