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陳燦跟過來問道。
“轉業了唄。”小芭蕾說道,“還不都是朱克嘛,他前一陣子說要恢復高考,她們倆覺得高考恢復的可能性比較大,再說現在撥亂反正,知青返城,就算不恢復高考也沒什麼,你們都是幹部子弟,怎麼也能有口飯吃,這不是就轉業回家複習了麼。”
“什麼?”陳燦和朱克一齊出聲。
陳燦自然是因為蕭穗子的離開,很出乎他的意料,同樣的,也讓他那一瞬間很難受,窒息一般的難受。
朱克則是因為郝淑雯和蕭穗子的果斷,他這還沒動靜呢,人家都已經走了。
“不行,我得趕緊打報告……”扔下這麼一句,朱克撒腿就跑。
陳燦愣愣的看著朱克跑開,想了一會兒,也跑走了……
“怎麼,捨不得了?”
王言開著車,後排坐著的郝淑雯、蕭穗子一人一邊,看著車窗外愣愣出神,他笑著問道。
蕭穗子嘆著氣:“畢竟都在這邊好幾年了,每天熱熱鬧鬧的那麼多人,現在要走了,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郝淑雯也是一樣的惆悵:“是啊,時間過的太快了,一轉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
“回去以後好好複習,我淘弄了之前的教材,等回頭我梳理一下,給你們倆寫一個複習的提綱,下個月就能給你們送到。恢復高考的第一屆競爭最大,但是也最容易,爭取一次考上。”
“你怎麼那麼煞風景呢。”郝淑雯嘖了一聲,不滿的說道。
“往事不可追,就這麼一股勁,過去就完了。一會兒咱們去國營飯店,我看你吃的香不香。”
“煩人。”
蕭穗子說道:“王言,等你去演出,是不是就不能總寫信了?”
“你放心,一個月少說寫一封,就是短時間看不到回信。你們照樣回,等我回團裡一封一封的看,到時候再一封一封的給你們回。別東想西想,專心複習高考。到時候要是沒考上,那不是白折騰了麼。你以為團裡的同志們能說你們好話呢?
都是幹部子弟,怕下鄉插隊吃苦受累,跑到了軍隊裡躲著,現在好了,又一股腦的都跑出去。你們倆要是一次考上,那也就到此為止。要是沒考上,那話可就更難聽了。”
“呸!“郝淑雯十分的不忿,”我看你就是這麼想的,當年你就故意針對我,你就對我們幹部子弟有意見。”
“怎麼還翻舊賬呢,都多長時間了。”
“行了行了,這都要走了,好幾年見不著面,怎麼不留點兒好呢。”蕭穗子沒好氣的說和。
王言哈哈笑:“她記仇呢,這點兒事能唸叨一輩子。”
說笑間,便就到了國營飯店,吃的自然還是八大碗,三人吃的都很香,還是那麼說笑著。
終於到了火車站,終於要發車了,看著一直送到了車上,將她們的東西都放好,這才出去在站臺揹著手笑呵呵看著她們倆的王言,郝淑雯和蕭穗子流下了淚。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突突突的發動起來,往北方行,王言微笑著揮手,同她們作別。
沒有更多的話語,所有的情愫都埋藏在心底,壓著,抑著,等著再相聚,也等著分明一個結果……
當晚,王言去到了劉峰家裡吃飯。吃食自然是極好的,都是硬菜。
喝了一口酒,王言問道:“你們兩口子考慮的怎麼樣了?”
“郝淑雯、蕭穗子她們倆都走了,你又不會害我們,那我們哪有什麼猶豫的,明天就打報告。你幫著跟政委說說,我怕政委不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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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峰說的很實在。他看郝淑雯、蕭穗子果斷的離開,便也下定了決心。當然要排除她們倆的家庭關係,他肯定是比不了的,但他也知道,她們倆都跟王言不清不楚,王言肯定不會害她們的,那他們兩口子跟著就完了。
等到了郝淑雯、蕭穗子都離開,他們兩口子才做決定,主要還是出於謹慎。倒不是怕王言坑他們兩口子玩,就是怕中途出現一些別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