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斂財,王巨前幾年心血全白廢了,即便是斂財,也未必能滿足前線的需求。
王巨笑了一笑,將他與趙頊所說的主意又說了一遍,道:“此法不可常取,但暫時可以救急。”
“咦,這倒是一個妙策。”蔡確擊掌道,就是稍稍透支一下未來,能將西夏與吐蕃解決掉了,那又有何妨,他愣了愣又說道:“這個銀行司妙用可不小啊。”
“當然了,但也不能將它當成萬靈妙藥。”
“那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還有,除了這個舉措,還有彼岸的銅,我再勸說了一下,看看彼岸商賈能否再提前捐助一些金銀出來。”
“擴印交子?”
“暫時還未到擴印交子之時,張商英曾去過我家,我略略問了問銀行司以及全國金銀的情況,雖然全國金銀價越來越接近,不過仍在上漲當中。所以這批金銀將作為錢帛,繼續流通民間。”
其實王巨從彼岸弄來不少金銀,但這些金銀大多放在銀行司做本金了,又因為這兩年王巨的推動,一些百姓變得更富裕,對金銀的需求無疑在增加中。實際不僅王巨多彼岸弄來了金銀,嶺南也發現了幾處銀礦,因此總體上銀價基本是穩住的,主要是就是金價繼續在上漲著。
史上兩宋時,每兩黃金漲到了六七萬文,銀子也漲到了四五千文,不過那是金人的勒索,要宋朝上交一千萬錠金,兩千萬錠銀,一錠就是五十兩,將宋朝所有金銀一起抄出來,也湊不出這個數字。
因此不作常例,但史上越往後去,金銀價越高。雖然史上的宋朝是一個軟弱的宋朝,但不得不承認宋朝有錢人真的很多……
所以這筆金銀,繼續投入到市場當中,這樣才能穩住絹交,才不會引起百姓兌現。
但這批金銀是有限的,畢竟彼岸也要發展,而且貿易又因為那個三千萬,同樣透支了未來。接下來幾年貿易所帶來的利潤會大幅度下降了。
這個王巨就不說了。
蔡確又道:“契丹使者已經到了京城。”
“哦?”
“他們帶來了遼國皇帝的國書,遼國皇帝語氣在國書上語氣很強硬,要求我宋朝顧全三國之好,三軍從橫山撤退,並且將戰俘交還給西夏。”
“呵呵。”王巨又呵呵了。
還不說,如果不是王巨回到京城述職,憑藉遼國這封恫嚇國書。準會又嚇倒一部分大臣。
王巨笑完後,說道:“蔡公。放心吧,由我來對付他們。”
“那是最好不過,”蔡確道,但他心裡在想,強人還得強人來磨!
初六就到了。
來的遼使是遼國寧昌軍節度使耶律拱辰,客省使、海州防禦使韓懿,一般都是這種中高階官員作為使者相互往來,比如宋朝派往遼國的使者多是御史。知制誥,翰林學士,起居舍人,或者群牧使這樣的官員,並沒有什麼特別。
王巨也進了殿,他雖離開相位,身上掛著的職官階官可不低,不亞於蔡確,因此是坐在最前面的數人之一。
韓懿驚訝地看著王巨:“王公,你怎麼也在京城?”
“你認識某?”王巨漠然地問。
韓懿心中發苦。俺們皇上都將你的畫像掛在南京皇宮裡了,豈能不認識?
王巨又說道:“某是陛下召回京述職,況且我朝是流官制度。今天能讓臣去陝西,明年也能讓臣回三省,後天還能讓臣去河北,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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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懿暈,你這個殺星去河北幹嘛?
但王巨坐鎮這裡,兩個遼使馬上就老實了許多,先是恭賀趙頊元旦,然後耶律拱辰說道:“陛下,聽聞貴國用兵西夏。我朝陛下帶言,仁宗之時。四十二年不識兵戈,傳為佳話。為何不放過西夏,三國休戰交好?”
這樣說,比國書上的話要委婉多了。
王巨說道:“這一切,皆是某發起的,由某來代替陛下回答你們天子吧。”
“某想說幾件事,首先某對你們遼國不惡,甚至多次說過,不到萬不得己之時,不提再提什麼燕雲十六州,陛下可以做證,還有這麼多群臣也可以做證。”
趙頊額了一下頭。
王巨是說過類似的話,雖然趙頊略有些不服氣,但王巨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收復兩國後,得要消化,而且兩國一是蕃國,一是羌國,消化起來更慢,消化過後,還要治理黃河,這樣一耽擱,十幾年時光下去了。當然,那時候也許宋朝更強大,但在這十幾年內,不要再提什麼燕雲十六州了,否則弄不好成了畫蛇添足之舉。
王巨又說道:“並且為何我提出,要將雜糧種子交給你們契丹,還讓你們契丹派一些老農過來學習這些雜糧的種植方法,因為只有這樣,你們契丹百姓才會衣食無憂,百姓個個吃飽了,也就沒有人不顧你們契丹陛下的詔令,強行越境來打草谷,這樣兩國關係才能穩固,共同富裕。如果我對你們契丹抱有敵意,萬萬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