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一共有三百多個州府監軍,雖然新得到南方大量的地盤,不過熙寧時,王安石又裁減了一些州軍,如今還是三百多個州府監軍,但有些地方仍很落後,或者地形特殊,比如南廣兩路新近拿下的幾個蠻州地帶,雖然王巨在春天撥下了幾百萬貫,用於民生或基建,但是不敢置行務的。
因此這份名單隻包含了三百零五個州府軍監,以及近四百個非州府縣城的但經濟又比較繁華的縣城,這是第二步擴張,以後,還會陸續設定一千幾百個行務,那時基本每一州縣都有行務了,甚至一些經濟重鎮也會置行務,到了那一步,銀行就能涉及到整個國家的民生了。
這也是早說好的,大家並沒有異議。
不過王巨接下來一句話讓大家開始譁然,王巨又說道:“陛下,諸公,臣去年曾說過,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國家經濟情況隨著銀行司出現,會越來越好,那麼就要用之於民了。”
“如何用之於民?”
“陛下,請撥出相當於一千五百萬貫的絹帛,攤派於全國各州縣,讓各知州知縣,就著自己管轄區內的情況興修道路、水利、橋樑。”
“太保,這一年來,國家已經用費不少了,”蔡確立即說道。
其他大臣也多有附和。
不僅僅是王巨的那些惠民政策,還有呢,苗時中與苗履這二苗,在南方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但兩人沒有收住兵勢,將普安州上面與東面近十個大型羈縻州全部拿下。其面積至少相當於宋朝正常的六七個州軍面積!但這一戰無疑產生了花費,戰鬥時的花費,兩路補貼了。不過廣南西路的補貼,無疑是減少了朝廷的收入。還有呢,戰後的請賞撫卹,苗時中與呂大忠向朝廷求救了,俺們春稅還沒有執行,各府州沒有多少錢帛,請朝廷立即調撥錢帛過來獎勵撫卹。
王巨啼笑皆非。
不過這一戰意義非同小可,不僅震懾了西南夷各部,讓各部部酋紛紛來京表示誠服。宋朝又正式得到了那麼大片面積的疆域,同時也將這個國中國壓縮成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沒有了厚度,先進的文明方式就可以幅射。最簡單的,到了秋天,潭州與矩州的商路基本就打通了,不管這條商道上來往的是蠻商還是漢商,至少對哪裡的閉塞會有所改善吧。
事實這一戰比較順利,也是因為普安州的變化,特別是王巨在普安州置了一個大型互市。這讓周邊許多蠻人看到了普安州的變化,因此許多底層百姓反過來歡迎宋軍的到來。
雖然因為這個互市產生的財富,導致了蠻人的入侵。但也因為這個互市,導致了這場大捷。
最後王巨給了兩路的錢帛,同時額外撥出五百萬貫錢帛,用於這些新得的州軍民生,太落後了,如果朝廷不補貼,就是佔領了,因為道路不暢,農耕方式落後。環境閉塞,朝廷仍不能很好的治理。
但這等於朝廷又額外產生了一千多萬貫的支出。
因此趙頊也狐疑:“王卿。如若伐夏,所需不菲。”
國庫與內庫還有不少儲蓄的。撥這筆款項下去,問題不大,可關健撥下去後,未來伐夏的費用怎麼辦?
“臣這樣做,有幾個原因,朝廷挪用了大量絲料,導致絹價上漲,實際就是這些絲料,在全國所有布料當中,佔的比例也不算太高。然而因為挪用了,有一些商人便得到了囤積居奇的機會。但國庫裡卻儲蓄了許多布帛,雖然國家每年都需要大量布帛,可隨著棉布的普及,甚至未來還有更好的棉種出現,這些布帛價格必須下跌。儲蓄得太多,實際是一種貶值與浪費。”
更好的棉種,沒有帶過來,可能彼岸還沒有找到。
但沒有人懷疑,因為幾項雜糧都開始收穫了,而且產量皆很高。
“但這些布帛發放下去,無疑會打壓了這些商賈的囤積居奇,也不會讓明年絲料價格抬高,否則印製絹交的成本必然會增加。其次是熙寧變法雖使得國家財政終於寬裕起來,不過它們中間的一些弊病,確實傷害了部分的百姓,這也是變相地歸還於民。民心安定,國家就得以安定,上下就會齊心協力,這種內部環境才有利於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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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說國家財富是不變的,此言錯也。太宗之時我朝經濟能與現在相比嗎?有人說臣是修路狂魔,實際交通發達了,經濟也就變好了,百姓手中有了餘錢,就能刺激商貿的發展,國家經濟同樣也就盤活了,而且臣在地方任職時的各州縣變化就是最好的證明。實際若非南方用兵產生了一些額外費用,臣打算今明兩年,每年拿出兩千萬貫的布帛,用於各州縣,讓他們興修道路水利。”
“陛下,諸公,秦國有秦直道、靈渠、鄭國渠、都江堰、長城,漢朝將黃河人為的改流,隋朝有大運河,這些工程都陸續地造福了後人,然而這些朝代也因此而亡國,故唐朝罕有大型工程。實際論工程,沒有一個朝代能及我朝,只是我朝執行的不是大型工程,而是許多細碎的小工程小水利,可這些工程水利規模加起來,遠勝於前面諸朝諸代。所以蒼海變成了桑田,高山升起了茶園,平湖變成了沃土。現在臣的做法是一樣的,但與前面不同,非是差役,而是募役,皆是相關到百姓自己所在的州縣工程,也就是關係到百姓自身的幸福,因此民不會苦之,而為樂之。可經過這兩年改造,我朝各州縣境內道路情況會進一步的改良,同樣會出現一些小水利,影響會十分深遠。”
王巨打算由各路提舉司、轉運司、刑獄司共同監督這些錢帛的去向,不過仍會有一部分被官吏貪墨下去,餘下的材料費用不會很高的,現在不可能使用鋼筋水泥了,大不了有一些車輛的損耗,與火藥的消耗,因此若撥出三千萬貫,最少兩千萬貫變成工錢,發放到貧困百姓手中。這無疑會改善許多貧困百姓的壓力。
“至於伐夏,可能費用會很高,但不可能象慶曆那麼漫長,因此費用不會高於慶曆戰爭時的費用。陛下,勿用擔心了。況且看似撥出了錢帛,實際絲料成本的控制節約了一部分錢帛,百姓手中餘錢更多,商貿繁榮,一部分也透過商稅重新流回到國庫。”
都說到這份上,怎麼辦呢?
實際上沒有王巨所說的輕鬆,走出延和殿後,王巨心中甚至在想,當初如果提出在中書是四年,而不是三年那就好了。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不提趙頊的疑心,就是趙頊的身體,恐怕也熬不到那時候。說不定自己前面去了陝西,後面趙頊就會發病。別看王巨大手大腳的在花錢,實際每一項開支,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
就象他今年打算改良保馬法與保甲法,同時適度地取締一些州縣的苛捐雜稅,但正是考慮到財政,以及未來伐夏的開支,不要說未來,明年就有一筆不小的開支了。所以王巨最終沒有提議了,而是拖到來年才根據情況執行。
因此王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希望這兩年風調雨順吧。”
一旦來場大災害,不僅會讓一些人藉此攻擊,朝廷又要花費大量錢帛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又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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