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燾翻不起大浪,但王巨卻需要用安燾來樹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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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繼續說道:“我在南方實施改土歸流,瓜分耕地屋宅,讓一些士大夫也不喜之,以為我要執行古井田制與均貧富。實際就想錯了,如果真正的均貧富,百姓沒有了動力,這個國家就不會得到發展。”
大集體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人自私的一面勝過大公的一面,那可能那麼自覺?
“當時這麼做,乃是南方各蠻峒豪強手中有地有兵,朝廷就難以管制,所以將他們打壓下去,並且將宅地一起瓜分。沒有了地。沒有了財富,縱然有蠻酋,也沒有作亂的力量。故我當時掌管兩廣。動的也只是廣南西路。天覺,你也去過彼岸了。那邊稅賦如何?麻煩你說給大家聽。”
那邊的稅賦是絕對的齊商稅。
任何商物買賣,包括坑礦,屋宅,作坊,以及商品本身,一市之內往稅百分之三,過稅百分之二,一省之內異市者則多加一道過稅。如是彼岸之內,則是兩道過稅,若是彼岸之外,無論是宋朝還是倭國或是大食,則多加一道往稅。
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但為了漏稅,胥吏有權利提出質疑,比如甲想買乙家的宅子,宅子價值一百貫,兩人合計,咱們省一點稅吧。報價十貫。胥吏一看價格不合理,立即提出質疑,但防止胥吏盤剝。他有質疑權,沒有處理權,需立即向鎮上的官員稟報。鎮再派官員過來查問,如果是事實,對質疑的胥吏立即給予一定比例的嘉獎。
至於漏稅的雙方輕則笞杖並處以罰金,中則流配,重則棄市。
當然,對官員也有監督,除了檢查組下來調查外。同時還鼓勵百姓舉報狀告當地官員的不法貪墨,並且對舉報的百姓進行保護與嘉獎。
還會有人貪墨。但別讓大家發現了,連老百姓也不能讓他們發現。否則事發,最後官員下場同樣也悲催,輕則罷官,重則同樣被砍頭!
其實這個稅賦比例也不算太高。
就象坑礦,交了百分之五的稅率後,再也不用交納任何課解了,官府想購買礦石,雙方協商,如是礦主不同意價格,有權不出售之。王安石二八分,朝廷還得到百分之二十課解呢。
但只有一條,那就是對耕地牧地的保護。
如果因為城市擴張,或者坑礦與作坊的佔用,每畝上田則需陪賠償五貫,中田三貫,下田一貫。如果私人想購買兼併,上田須交納兩貫,中田一貫,下田五百文的稅賦。
其實彼岸耕地那有那麼貴?
不提每戶人家分了那麼多地,並且每戶人家子女長大後,上報官府,俺家孩子多,個個長大了,那麼准許成親後分家立戶,然後到新開拓區重新對其長大成親的子女分配耕地。
但為什麼這樣做?中原百姓對耕地仍然太重視了,那怕遷徙到彼岸。如果沒有這條沉重的賦稅,就是地廣人稀,說不定十幾年原始積累下來,也會有許多條件好的人家開始大規模兼併耕地了。
張商英介紹完了,王巨又問:“天覺,那邊除了窮人少外,是否絕對的均貧富?”
張商英搖了搖頭:“雖少鉅富之家,但有許多比較富裕的人家,否則他們也不會有資產購買坑礦作坊,置辦各種產業。陛下,這次彼岸帶回來這麼多金銀,不僅是貿易所得,還有這些海商們出售了大量作坊與坑礦等產業,才湊來的這些金銀。”
這個得說清楚,不然這些大臣們還以為海外有很多收入呢。
諸人默然。
王巨又說道:“所以齊商稅,非是均貧富,相反的,因為刺激了更多人富裕,有了富裕的環境,那麼富人反而會更富,只不過杜絕了一些歪門斜道的商賈。彼岸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時間短,人口少,再過十幾年,相信非海客聯盟外,同樣也會出現一批鉅富。而且第三樣禮物,就會造就許多人更富!”
王巨說完又揮了揮手。
幾十名海客從另一艘船上抬下來許多大箱子,然後拆開箱子開始安一臺巨大的機器。
“陛下,它就是蒸汽機。”
大夥看著。
只是放在試驗的船隻上,還不能代表著它的作用。
但王巨將它當成禮物,與這麼多金銀,這麼重要的糧食列在一起,大約還有其他重要的作用。
一會安裝好了。
並且還有一截粗大的鐵管插在五丈河內。
一人將鍋爐內的石炭點燃,又向上面的爐子加水。
等了好一會兒,各個機械在蒸汽的推動下,開始轉動了。
然後從那巨大的鐵管子裡噴出大量河水。
幾乎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這非是水車那種緩慢的抽水,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