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密州周邊能調動多少官兵對付他們?或者從其他地方調動官兵鎮壓。但他們不是在內陸,而是在大海上,官兵還未到,恐怕全部上船揚帆走了。上哪兒鎮壓去?
那麼後果就來了,朝廷休想接手彼岸了。這個接不接手,有明智的大臣並沒有當真。關健那些個捐助肯定是沒有了,商貨也恐怕從此再度走私了。要命的是這是在大海上走私,岸上的走私都管不了,況且是大海。只要他們想走私,朝廷只會束手無策。一旦全部走私,市舶司的抽解沒有了,內庫的榷香同樣沒有了。
這三樣收入加在一起,幾乎能與榷鹽相比。想一想,為了一個榷鹽,在宋朝發生了多少故事,又派了多少官員胥吏管理處理?
其實到這時,孫固等人才隱隱察覺,看似將王巨成功逼下臺了,但實際他們自己兒一個個反而不尷不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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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處理海客,那麼只能處理周潯了。
朝廷立即下詔書,對吳楠好言安慰,沒辦法,錢哪,難道為了一個昏官,每年損失那麼多收入嗎?
接著又將吳楠貶到了嶺南。
然而這件事只是一個訊號,連堂堂知州都被打得這麼慘,各個主戶汗滴了,然而他們派出的人,還被捆在大樹上,繼續折磨著。於是過來好軟語要人。
要人可以,一個人五百石糧食,否則就會將他們帶到海外。
這事兒又傳到京城,然而這一回卻沒有人再作聲了。怎麼辦呢,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對付各海客們。
況且京東地區也承平時久。想一想宋江等三十六大盜橫行千里吧,或者再想一想王倫起義,僅僅百餘人。連連攻破數個重要的城池,一路縱橫。從沂州殺到和州。
與他們相比,密州港這些船上可有著一千多名更強悍的武裝水手,怎麼對付?
這些主戶只好灰溜溜地交了糧食,將人贖回去。
接到秋天到來。
從倭國的船也回來了。
本來是說好的,餘下五萬兩黃金,將會用從倭國帶回來的一些銀兩抵償,餘下的明年一道帶回宋朝。但直到冬天來臨,船隻差不多走得要光了。也沒有看到那個海客向朝廷交銀子。
並且這事兒沒有完……
不過與西北的慘敗相比,這件事也無人關注了。
前線訊息傳來,趙頊立即將韓韞召到宮中詢問。不是問他軍事,而是問王巨什麼時候回來?
在這時,他仍然以為王巨去了彼岸只是避一避風頭。
韓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一句,西夏冬天十分寒冷,到了十月往往就會飄起鵝毛大雪,不利於我軍作戰。而朝廷臨近八月才匆匆調動大軍,難道三個月時間就能拿下西夏?西夏連佔城也不如嗎?
王巨拿下交趾。是用了近三年時間,第一年訓練土兵,為什麼呢?從北方調過來的禁兵。不適應南方那種氣候,也不適應哪裡的水土。就是訓練了大批南方的土兵後,還有意識地避開了交趾的雨季。
到大理時,是分成兩步的,第一步是先拿下烏蠻地區,然後利用計策,讓高楊兩家火拼,這才正式動手。
只有對付占城時間略短,然而在對付占城之前。做了多少準備?
趙頊這時候才忽然想起王巨以前說過的話,南方三國國力皆不強。之所以難以征服,是因為當地的氣候不適應北方軍隊。但這是可以克服的。然而西夏不但地形惡劣,還有數十萬真正的騎兵,因此知己知彼,就能拿下南方三國了,可知己知彼,卻未必能拿下西夏。
這時候他才隱隱後悔。
韓韞又說,其實我朝將士雖不及唐朝軍隊,但經過這麼多年的訓練,也不算是很弱了,更不用說三軍配置了更優良的器甲。然而三軍作戰,糧草器甲、戰士素質、主帥指揮能力,這三者缺一不可。
武則天將王方翼、程務挺、黑齒常之斬殺後,唐軍還能打好仗麼?
趙國戰士豈不強悍,然而趙王捕殺李牧,用趙蔥與顏聚取代李牧,能不亡國麼?
還有廉頗,趙孝成王用趙括取代了廉頗,長平之戰如何?
趙頊長嘆一聲:“朕馬上就派人召王子安回來。”
韓韞搖頭,陛下你召少保回來,以少保對宋朝的忠心,多半還是回來,不過說不定就害了少保。就象廉頗一樣,即便發生了長平之戰,廉頗又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