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事要做的。比如那邊需要什麼物資,器皿,生活用品,這些都要提前安排下去的,而且這種配額制度,也是籠絡人心的大好時機。
只要大家一起閉上嘴巴了,無論他遷走了多少百姓,朝廷也就不會過問了。
然而朝廷過問了。
與移民無關,而是北方。
劉忱、呂大忠隨蕭禧、梁穎來到邊境,趙頊為了他們方便勘探。還授了呂大忠知代州之職。
遼國不大好在河北扯皮啦,那有一條拒馬河呢,如果非要關南十縣。那又恢復到了仁宗時的扯皮,想要關南十縣,那就不能給其歲納了,這麼多年給下來了,多少銀子多少絹?
遼國也還不起,因此在河東路扯皮。
河東路扯皮無外乎就是代州哪裡。
蕭禧說疆界不對,應當以蔚應朔三州分水嶺土壠為界。
劉忱就跑到邊界看,找了好幾天,也未找到兩個遼使所說的土壠。然後劉忱就回來問,土壠在哪兒?
蕭禧說。啊,沒土壠啊。那就以分水嶺為界。
劉忱差一點氣瘋了,敢情你們遼國連調查一下都沒有,就直接來敲詐了。實際不能怪遼國,而是怪遼國那個有名的大人物耶律乙辛,也就是馬上弄死遼國第一才女蕭觀音的那個權臣。他聽到宋朝大旱,認為有機可趁,便派使來敲詐了。實際耶律洪基對這件事,持著反對態度的。只是反對的態度不堅決,能敲到更好,敲不到也莫怪,宋遼和平多好哪,不要因為這個原因又打仗了……
然而宋朝君臣哪裡清楚這件事?
包括王巨都不大清楚。
這種戲耍式的敲詐,讓宋朝一片雞飛狗跳。
不過劉忱也不是好惹的,立即說:“凡山皆有分水嶺,何來為界?”
這話說得有些武斷,何謂分水嶺,如大別山就是淮河與長江的分水嶺,南側的山水流向長江,北側的山水流向淮河。
關健你們來敲詐得有準備哪,只說分水嶺,那是兩水的分水嶺?說不出兩水的分水嶺,那麼凡山豈不都是分水嶺,山南的水向南邊流,山北的水向北流。
這種敲詐也太沒有水準了。
蕭禧與梁穎只好支支吾吾。
要知道宋朝現在計程車大夫不但學問好,一個個嘴皮子功夫也磨出來了,沒有幾把刷子,豈能在朝堂上生存?
越辨兩個遼使越是吃虧,加上兩個宋使都是頑固的“愛國人士”,就象劉忱回給趙頊的奏摺上說的那樣,臣受命以來,在樞府考核文據,未見本朝有尺寸侵遼地。臣既辱使詣,當以死拒之。
假如這次遼國使我朝受辱了,那麼我以死拒絕。
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又佔了理,那會讓出寸步?
然後兩個遼使更好玩,派人送信到京城,對趙頊說,你們兩個宋使出言不遜,屢次侮辱我們,應當另派其他使者過來。
當然,兩個使者這麼做是好的,可問題是得讓事情迅速平息,不讓遼寧找到機口發兵。
於是詔二人回京,然後讓呂惠卿親自寫了一篇語氣委婉的國書,送給耶律洪基。同時又派韓縝與張誠一道去邊境,再次商議。
兩人來到代州,就對兩遼使說,這樣吧,我們以長連城與六蕃嶺為界。
兩國交界處稱之為閒田,意思就是雙方會自發地留下一段緩衝地段。然而這一段嚴格地說,已經不是閒田了,而是真正屬於宋朝的地盤。但遼國人以為自己國家強大,因此屢屢南移,在治平年間於些置鋪。宋朝軟弱,不代表著邊民軟弱。遼國一置輔,以後這一帶的邊民生活就困難了。因此讓河東的邊民毀掉了,後來遼國也沒有再來。
其實兩人同意以此為邊境,已經等於割讓了一些國土給了遼國。
怎麼辦呢,不給他們佔一點便宜,看來是勢不甘休了。
然而兩個遼使仍不同意。
這下子韓縝與張誠皆不敢做主,難不成將代州與雁門關一起割讓給遼國,遼國才甘心?
於是迅速報知趙頊。
當然,趙頊也不樂意再做退讓了,可是不做進一步退讓,遼國必不甘休,那會引發什麼後果?因此就寫了一封信,問王巨。
誰讓王巨“料事如神”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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