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夫兄,我時常嘲諷君子,但在這個時代,君子已死。要麼就象我恩師那樣,老實地回鄉教書去。”王巨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不過章楶也不違和。
他與王巨經過一戰,幾乎成了栓在一條繩子的螞蚱,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王巨解釋了一番,忽然問:“質夫兄,那個祖陽借了多少官貸?”
“一萬貫,”章楶呵呵樂了,這小子膽子小,鼓勵他借,也不敢借。結果王巨用物資換回各種羊毛駝毛後,又替他請了好幾名高明的西夏工匠,而且刻意還將其中兩名工匠家參戰的兒子,從戰俘中找出來釋放,祖陽終於忍不住,又去了慶州,再次借了幾千貫。
這才是一個開始,以後準得還要借,並且越借會越多。
“質夫兄,再下一道露布吧,准許原州、寧州與鄜州的百姓來前線運鹽,不過他們要自備乾糧牲畜車輛。”
實際這三州有一些百姓已經進入到了前線,然後花錢買了假名額,冒充四州軍的百姓,參與運鹽,王巨與章楶也知道,只是裝作不知。
之所以有這個命令,是因為了前方斥候回饋的訊息,西夏並無動靜,說明這一戰給西夏帶來的傷害,比王巨預料的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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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麼做,會給管理帶來更大的麻煩。
不過時間過得很快,即便沒有其他的意外,夏收來了,宋軍也要撤回去。
這是最後的瘋狂時光,因此章楶額首。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正事。
眼下王巨坐鎮鹽州,因此他們默契地做了一個分工,章楶在後方主持著政務,以及物資的排程,王巨負責前線三軍,以及修建堡砦與運鹽事務。
不過也要適當的溝通,章楶只好兩面跑……
說了一會話,章楶又騎馬回慶州。
“章質夫也是一個好官,”看著他的背影,瓊娘說道。
“本來官場就是最黑暗的地方,加上變法與反變法之間的爭鬥,一個個鑽進了牛角尖,現在那有什麼好官歹官可言?”王巨嘲諷道。
然後他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
太陽還有下山,上半弦的早月已經升到了柳梢間,因為陽光的遮掩,那份峨黃不見,只剩下一團潔白。
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時空,當然,另一個時空物質生活更富裕些,就象現在的運鹽,高峰時幾乎有六七萬戶百姓參加,而且自己將交易地點又往前各自推了好幾十裡。但一個月下來,只能運回一百來萬石鹽。
換成另一個時空,用重卡來裝,這點路一天可以輕鬆地運兩三回,頂多二十輛重卡就解決了。
雖然在那個時空,他活得如此卑微,但不會象現在這樣的勾心鬥角。
王巨忽然有點想家了,儘管那個家是如此遙遠,幾乎無法用任何距離來衡量,不過他忽然間,只想看一看那片土地。
王巨扭過頭問:“瓊娘,想不想去南方?”
“南方,很熱的。”
“我想去南方……”
“官人是想避一避這個風頭……”瓊娘猜測道,高調時就要高調,但低調時則也要低調。王巨所做的是讓大家記住他的功,而非是要以此功爭什麼官職。
以他的年齡,能爭什麼官職?況且現在王巨最不想去的就是京城。
“不過難哪,官家未必讓你去。”
“我就是想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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