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終於確實了一個草案,王巨派人將草案用快馬送向京城,同時還附帶著一個請求,請朝廷下詔,凡是涇水與涇水支流,兩岸邊除了崇山峻嶺外,各州縣官員務必趁著春天到來時,發動百姓於岸邊十步之內,遍載楊柳,下移載各種棘刺,同時禁令百姓不得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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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對涇水的保護。
其實這個原理宋朝人也早知道了,也不是太複雜,就象華池水與馬嶺水,近的地方只相融了幾十裡,一個水土保護得好,河流便清澈,一個水土惡化,河水不但渾濁,連人都不敢飲用,守著這條大河,卻到處找泉水。
有時百姓也自發地在維護著,比如吐蕃人對渭水等河流木材的保護,比如宋朝刻意在汴堤兩岸廣載柳樹。
但未必很管用,除非大片山陵歸牧還林,歸耕還林,否則一場暴雨從天空落下。還會有大量泥沙衝入河中。只能說保護一下,比不保護要好。
趙頊詔書也下來了,並且從內庫裡先行撥出一筆錢帛到了京兆府。提前購置物資,包括糧食。以及其他,甚至從中原也調了一批糧食過來。
工程終於動工,先行來的乃是兵士,先動工的就是渠道一帶,也就是侯可所選擇的第一個地點。
包括兩道引水渠,一道蓄沙池,以及那個讓王巨頭痛的燧洞。沒有選侯可的那座山,而是選擇了另一座山。石質比較硬,不過山厚度不大。
先是醯醋,刻意找來那些很酸的陳醋,往石頭上淋,淋完了,再置上石炭燒,燒紅了用冷水激,主要是打出石眼,最後才用火藥爆破。
工程慢得出奇,楊蟠卻第一次露出笑容:“有此物。鄭白渠可成也。”
工程慢就慢在石路,以及採石。
將這兩項速度提上去,那麼修鄭白渠就快了。越快成本越少,否則慢成本高,朝廷耐心也有限。所以王巨認為很慢,楊蟠卻很滿意。
現在只是打石眼,還沒有爆破,同時周邊各縣在組織勞力,一營營廂兵與保捷也在向鄭白渠靠擾,蔡挺派兵士同時押著那五千名戰俘向涇陽出發。
但主要還是軍士,保捷軍。
陝西有不少廂兵。但前線物資需求太大了,廂兵勞役沉重。能抽出來的並不多。不過保捷軍除了訓練,任務倒是不多。而且保捷軍不少。僅是長安的保捷軍就有十二營,周邊的保捷軍達到五十營左右。鄜延路的不相干,不過西北就是環慶路,西邊就是涇原路,涇原路又有二十幾營保捷,環慶路也有十幾營保捷。
遠處不行了,如長安東邊的商州河中府,渭州南邊的儀州,北邊的鎮戎軍,西邊的德順軍。但就近能調出的保捷軍最少有四十營。
這些兵士就是不參與修水利,國家還得發糧釋出發錢,說不定從前方稍稍後調,還能節約國家供糧成本。
其實這也恢復了宋太祖太宗的祖宗家法,那怕黃河缺堤了,不用災民,也要用兵士前去堵堤。
為什麼呢,一用災民,若是官吏不良,弄不好就能形成官逼民反的局面。
然而最後國家安定了,禁兵也懶散了,許多工程不是用兵,而是用無償的民役了。
其實這一條,王巨在那個札子同樣說過,它也是宋朝弊病之一,不是災民不能用,而是如何用,大災之年,國家反正在出糧出錢救濟賑災,為何不能將災民組織起來,將各州縣的一些工程,比如道路,城防,水利就勢修建?這些工程藉著災年修好了,那麼何必要養這麼多廂兵?
想裁兵,想精兵,廂兵也得要裁。
什麼義勇哪,那更是折騰人的,敢用他們上戰場嗎?不能上戰場,何必折騰百姓?
至於保甲更坑爹。
當然,這還有一個前提,保捷軍的成立,一是低成本,薪酬與廂兵彷彿,幾乎比禁兵少了一半。二是本土,保衛家園心切,平時能與家人團圓,因此收入少了一些,怨言不會太多。
但現在放在這個大工地上做工人,並且一做就是一年兩年三年,也會有怨言的,然而接下來的分地制度,又使他們動心了。
這裡將是整個關中是上等的良田,並且免稅賦,而且自己緡錢照發,一家人生活將會立即得到改善,這才幹戲十足。
…………
“二哥,這一回懂了吧?情況與情況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李萬元十分失望。
“人不為己,天誅天滅。比如外父與朱員外吧,他們心都不錯,然而為什麼要私商?難道不知道私商會讓西夏人受益?西夏人強大一分,入侵的危害便增加一分,但為什麼外父與朱員外還這麼去做了?”
“這個……”
“或者說你們兩家家境不好嗎?比這些保捷軍家境更差嗎?你們兩家都如此了,況且這些保捷軍士們。其實說開了也不醜,只要不做得過份,實際能理解。關健的問題,是如何去誘導,引之正則正,引之邪則邪。”
“我明白了,心術。”
“什麼心術啊,說得怪難聽的,”王巨笑叱道,但它其實就是心說,心理學。然而在宋朝大家都道貌岸然了,都是君子,所以能做不能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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