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碼時車鑰匙掉水坑裡,顧清月彎腰剛要去撈,突然被帶著雪松香的西裝劈頭罩住。
男子指尖蹭過她耳垂:“淋得跟醃入味的鹹魚似的。”
顧清月扯下衣服正要罵,順著他的視線看,這才發現自己絲緞白襯衣幾乎貼在身上,裡面的黑色內衣若隱若現。
她明白過來剛想道謝,便瞧見男子已經轉身走進車裡,引擎轟鳴聲裡混著他那句“這是高定,很貴的,記得還我。”
顧清月攥緊外套望向那男子的車尾燈,大聲喊道:“行~”
坐回車裡,她套上西裝,布料還帶著那人體溫,清冽的雪松香混著皮革香,涼意順著脊背往下爬時突然就被截斷了,雨水帶來的寒意,像被誰隔著虛空輕輕呵了口暖氣一般。
隨後,她驅車穩穩當當到了郊區別墅。
推開大廳玻璃門時,瞧見許清愛窩在沙發裡,兩隻腳丫晃悠悠搭在扶手上,動畫片的歡快聲音混著暖氣撲過來。
“小愛,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爸爸呢?”
“爸爸在忙呢。”許清愛看見她進來,瞪大了雙眼,跟做了壞事被抓包了似的。
“在忙什麼?”
“我不知道。”
顧清月大踏步往樓上走,剛跨上兩級臺階。
身後便傳來細細的抽氣聲,許清愛蜷在沙發上,手指死死抵著蓬蓬裙下襬,“媽媽,我肚子好疼啊。”
她回頭,看見許清愛捂著肚子,表情非常痛苦。
三步並兩步折回來,膝蓋磕在水泥臺階上也不覺得疼,“怎麼了小愛?是肚子哪個地方疼啊?”
“整個肚子都疼。”
小孩全腹部疼,很危險。
顧清月抱起女兒往門外衝,胳膊肘撞上門框上也沒在意“小愛不怕,媽媽帶你去醫院,找醫生打一針就好了。”
許清愛嗚哇一聲,整個人僵成小樹棍,手指絞著裙子的一角“外頭...外頭桂花都開了,媽媽帶我去聞聞就不疼了...”聲音虛得都能飄起來。
顧清月突然鬆了手,緊盯著她,“許清愛!告訴媽媽,真的疼嗎?”她連名帶姓喊出聲,雙手掐緊女兒單薄的肩膀上。
“不......不疼了。”許清愛心虛地往後縮了縮,不敢抬眼看她。
知女莫若母。
肯定有事兒。
顧清月三步並兩步跑上樓,剛拐過彎,還沒到臥室門口,主臥門縫裡的一聲聲淫聲浪語便傳進了她耳朵裡。
她手心蹭著牆皮剎住腳,後槽牙咬得發酸,這聲兒是許瑞寒無疑。
這裡是她和許瑞寒,確認彼此心意,且懷上小愛的房間。
無數個日夜在這裡度過相愛的夜晚。
顧清月在門口站了許久,裡面的浪聲一波接一波衝擊著她的耳膜,算了,捉姦在床又能如何?
只會傷了她的自尊。
轉身,往回走。
不管耳後再傳來什麼淫聲,她也聽不見了。
只聽得見自己心裡的聲音——離婚。
孩子、老公,她全都不要了。
直到晚上,許瑞寒帶女兒回家。
保姆陳霞準備好晚餐等候,二人過去坐下。
許瑞寒收到公關部訊息,問林夢的熱搜是否花錢壓下去,他開啟ipad看了眼微博熱搜內容,回覆:先不管它。
“叫太太下來吃飯。”
陳阿姨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先生,太太走了,留下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