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禧二年五月初八,柳芊芊在與青三十分手後,偷偷跟了她一會兒,直看到她與前青十六、現今的桑維梓接頭。
同樣是取回自己的名字,桑維梓如今專司掌管筆錄人,處於類似解語軒中花千重的職位。
當然,桑維梓在汗青盟的地位,遠不止於此。
柳芊芊的尾隨,青二十七也很能理解。有時候,她也會遠遠地去看一看從前的共事者。
她們已然不同。
然而那時青二十七沒能意識到,她與柳芊芊,也不相同。
開禧二年五月初八,“金箭”許自空在黑皮賭坊下的注是法相莊嚴五子戲蓮蓬秀麗江山牡丹國『色』及灞橋煙柳。
長駐在黑皮賭坊的汗青盟專掌經營的護盟者叫餘有我,他一直以閩南某富商駐臨安辦事處主辦的身份在此賭錢。
都說十賭九輸,但他卻是十賭九贏,這些年在賭坊裡著實贏了不少銀子。
賭博本有千種玩法,他的玩法最高階,他贏錢不靠出千,靠的是牌技,所以少有糾紛,上流社會的賭徒們愛與他玩,而賭坊也歡迎他。
有人來賭,賭坊才是百贏不輸的那個。
餘有我這名字,餘有我,餘有我,是“我”有“我”,還是“有餘”就有我的份的意思?
這或許是假名。可是能把假名取得如此狂妄的人,亦可見其人確有狂妄之氣。
許自空不買喜上枝頭或許是猜中了這幅畫作將成為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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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買牡丹國『色』則可能是因為適才關於陶然繡坊的那個傳聞,但他為什麼如此堅定地選擇了灞橋煙柳而非孤石呢?
他背後的史家公子史珂琅想必知道這其中內幕。
作為汗青盟的護盟者,餘有我的觸角和他其他最優秀的同事一樣,有著非常的敏銳感覺,他當即斷定:此事必有蹊蹺,應該查上一查。
汗青盟的網路依然無比強大,資訊很快地傳出去,又很快地收到了反饋。
幾個方面都顯示出同樣的結論:皇帝陛下屬意灞橋煙柳的作者,此幅繡品必進前五。
這麼重要的事,汗青盟當然不會只憑借青三十一個人,亦不能完全信任前青三十、如今的新聞記者柳芊芊。
只是,以夜的作風,不知道為何沒有對柳芊芊供職於解語軒發表什麼意見。
是因為柳芊芊實在微不足道麼?
還是因為他轉了『性』?
或是因為他要做出這樣的勢態:他有足夠的自信,不怕有人轉投對手門下?
這些,青二十七不得而知。
青二十七對夜一向深為忌憚。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恐怕她終其一生都無法看透,一個是畢再遇,一個是暮成雪,一個就是夜。
原來的青二十七、現在的“唐青衣”,必須深藏在解語軒中。
她不想冒這個險,她不想過早地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她不想再有一次瀕臨死境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