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把能想到的髒話都暗自罵了一遍,
“嗯,您說的對,請賜教。”
蘇胖子接著說:“你這書名《蹉跎》就不對,起書名要不具象一點,要不抽象一點,蹉跎,聽起來就沒有搓澡吸引人,哪怕叫駱駝也行啊!”
“您批評的是,回家我改改內容,儘量往澡堂子和動物世界靠靠。”
蘇胖子擺了擺手:“我只能幫你點撥,啟發,剩下的還得靠你自己,作家最重要的就是發散思維,得有想象力……對了,王東,我跟你說過的,自費出書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蘇胖子這話問的就挺有想象力,離婚以後來上海闖蕩,幻想著像杜月笙一樣,在底層社會摸爬滾打,嚐盡苦頭,然後遇到機會一步登天,財富自由。沒成想爬了滾了捱過打,後續就沒了,這些年沒有母親退休金的支援,我都會餓死。
“自費的事我暫時不考慮,我就一直想跟一流的出版社,一流的編輯合作共贏,為了文學事業共創輝煌。”
顯然馬屁拍的正合適,蘇胖子臉上攏起了笑意。
這時,從門外走進了一位女孩,我認出她是一位不知名的小演員,一次跟顧教授喝酒,飯店的電視上正播放宮廷爭鬥劇,大致是她身扮丫鬟第一次出場,跪在那稟報:“啟稟娘娘,我家小主昨夜突感不適,就不能來給您請安了。”
那娘娘說:“哦,有這等事,果真不適還是不願意見本宮啊,待我宣太醫前去探望,如欺騙本宮,本宮將嚴懲不貸。”
“娘娘這麼說恐怕不妥吧,近些時日,皇上可一直寵幸我家小主呢,娘娘可三思而行,免得皇上知道了,再怪罪於娘娘。”
娘娘大怒:“牙尖嘴利,拉出去杖斃。”
接著電視畫面就聽到她的嚎叫,最後地下一灘血跡。一個小角色本不該有什麼印象,只是因為顧教授肯定地說在東北足療店見過她,當時她說家裡有重病的父母上不起學的弟弟,顧雨自發的贊助了五千元。
我說:“也沒什麼奇怪的,在足療店也在天天演戲,演命苦演高潮,她現在也算沒改行。”
蘇胖子起身迎接:“您好王小姐,這次麻煩您來主要就是談談您的自傳《戲如人生》版稅的事。”
那女孩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我,又看了看蘇胖子,蘇胖子對我說:“王東,你先回去改改。”
“好的”
我起身就走,沒兩步想起了什麼,對蘇胖子說:“我最近又在構思一部新書,描寫一個叫瑪勒的男孩與隔壁已婚少婦的愛恨糾葛,被荷爾蒙淹沒的青春期與中年女性的孤獨落寞形成的強烈碰撞,夾雜著情慾世俗的風暴,書名叫《瑪勒隔壁》,稍後向您彙報,您先忙。”
“不錯不錯,這個一聽就不錯,你開竅了王東。”
我推門的同時,聽到那個小演員叫了一聲:“這椅子怎麼這麼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