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赤池魔帝可不僅僅只是察覺到了自己輸送出去,正迅速進入阡苡經脈的火灼力量不知如何竟猝不及防便以‘鋪天蓋地’之勢頭回轉,並且,一輾轉,這些火系之力中還攜帶著大量的寒冰痕跡,甚至即便如此焦灼,但局勢都算不上‘冰火兩重天’……
因為,只是一個恍神的瞬間,火灼之術便被徹底滅了,隨即被那寒氣騰騰的‘冰源’之法所代替。
加之,因為冰火不容,二者相沖,所以後勁不留餘地一併迸發出來——結果便是,一瞬間便凍得赤池魔帝匪夷所思,皺眉不止。
這般一折騰,赤池魔帝的醉意便也消了幾分,整個人修煉清醒。
然後又等赤池魔帝打了一個寒戰——赤池魔帝也沉思了一兩秒,大約是在心中重新估量自己目下合該遇到的危機。
接著,赤池魔帝又迅速集中精力,控制手中火灼之術循序漸進的慢慢融入寒涼,以免在次‘沆瀣相沖’。
畢竟這些衝擊力,鬼還知道阡苡忍不忍受得了,或者換而言之,赤池魔帝是否忍受得了都還是個未知數。
這可如何是好。相對沉默挺久,赤池魔帝的神色表現出的還是並不樂觀,只是依舊匪夷所思的又道,“這……寒氣未免過重?”
“也可能……可能是因為阡苡體質特殊了一點,與兄長一樣,估計……阡苡怕是也不在五行之中,所以,阡苡一邊可以無窮無盡的吸收周邊寒氣,一邊又可以用體內收集的寒氣,去制衡周圍的寒氣。
然而,若換你去月牙灣那裡面泡兩個時辰,只怕你屍骨無存,全碎做冰渣。”白岙帝君若有所思的揣測著,面容還是嚴肅,也不苟言笑的模樣。
可這點赤池魔帝也並非沒有想過。
——赤池魔帝只是沒想到白岙帝君會如此直言不諱。便也跟著附和說,“確實如此。想來能如此安然無恙在如今的月牙灣中走上一遭之輩,又豈會等閒。
倒也不妨與你透露,月牙灣為何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風霜催殘骨,雨雪奪生魂——便是因為你身上的那枚雪女令。
據說,雪女令本來是被放在月牙灣中的至寶,之後,便被取走,隨即‘雪女怒’整個月牙灣風雪交加,此地再也容不得人進退。”
白岙帝君回憶,赤池魔帝所說的‘雪女怒’也就是當下世人結合以往月牙灣中‘雪女’的傳說‘斷章取義’,並且,還不約而同,自然而然的便藉著‘有力證據’指出月牙灣現狀是因為雪女突然間‘發怒’了。
‘雪女怒髮衝冠,一怒之下慘絕人寰,崑崙暴雪封山’等等傳言一直是喜聞樂見,不絕於耳。
甚至雪女為何如此怒氣衝衝都被人以訛傳訛說出了明確的理由。
但大多數都與曠世絕戀有關,說白了,世人樂此不疲大多都覺得傳說中的雪女便該談個戀愛,而那戀愛的物件——有些說是個氣拔山河的壯漢;有些說是個丰神俊朗的英雄;還有些人說是個知書達理的文人;自然,更多人偏向是個弱柳扶風的白麵小生……
顯而易見這些壓根沒什麼好爭論,因為,人最孜孜不倦之事主要還是‘各投所好’,而並非志同道合的話,自然多說無益。
但奇怪的是——不管人們所張口就來的傳說有多迂迴曲折,過程如何纏綿,但心照不宣,結局無一不是——男人負心離開,隨之,雪女崩潰怒火中燒……
這麼說的話,白岙帝君想起來了,確實有一個人說的不同。
便是赤池魔帝……
昔日,赤池魔帝雖然沒有就此事明說,但,卻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與白屹大帝有關……
赤池魔帝抬頭,切斷了輸送往阡苡體內的能量,須臾收手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又躺回塌上,安心睡好——接著赤池魔帝突然想起來解釋了一嘴
“此事……倒也不是我不仗義,當年我明裡暗裡,就差直接告訴你這件事是乃白屹大帝所為。
但,其實這件事很好理解,我以為你會反應過來,是白屹大帝也就是你兄長取走了,鎮壓在月牙灣的雪女令,所以崑崙才會有如此亂象……
——可,我是做夢都沒想到。你確實聽出來了,甚至自己猜出來了,此事與白屹大帝有關,但……
但我真的沒想到——你覺得我在暗示,白屹大帝生性涼薄,欺騙了雪女,負心離開……”
赤池魔帝欲言又止,左右為難半天,接著還是發表了高見,“當年你也曾與我爭執過。覺得我不該如此栽贓自己的養育恩人,並且,你也從來不認為白屹大帝會是這種為人——所以,你不信,所謂生氣也只是認為我異想天開……
但事實上不是我異想天開,昔年種種情況,我無法將事實陳述與你,但事實上,從以前到至今我想說的一直都是——昔年白屹大帝遊走崑崙,察覺世間散落其寶,便拾撿收起,也就是現在你手中的雪女令……並非是指,清心寡慾的帝君與雪女的風流故事。
但由此可見,你雖然不承認,可心中因該是相信雪女存在的。不然,不會首當其衝便將崑崙動亂往雪女頭上聯絡——畢竟你兄長可是親自將雪女令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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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池魔帝說到這裡言語戛然而止。但阡苡卻不淡定了,“雪女本來就存在,而世人不承認不過就是缺乏了雪女存在過的證據——但雪女令未必不是證據,須知,這世間你們的修為,你們的能力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就像風花雪月春夏秋冬應時而來,你們即便能改變眼前一時的景象,卻始終也無法‘扭轉乾坤’,改變他們週而復始,輾轉四季,循規蹈矩亦從不失約的事實。
不過,開天闢地的是神,頂天立地還是神,翻天覆地的亦是神。
有些事,人們孜孜不倦但無法改變的,然而對於神卻輕而易舉。
因為至高無上,就像崑崙終年冰雪不化,一成不變跌替四季輾轉又豈非一個法器便能左右?”
赤池魔帝聞言無言以對,只是無語凝澀半天——那樣子,阡苡也說不出個意味,大約因為不熟。
所以,阡苡也說不出來,此刻赤池魔帝是因為不敢苟同所以啞口無言。
還是赤池魔帝單純因為阡苡所言匪夷所思而不屑啟齒。
但白岙帝君發話了,虛心求教的語氣問,“此話怎講?阡苡是否要說,這‘雪女令’便是神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