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寥開始哭訴起來。
“你出去的第二天上午,這女人突然出現在公司裡說要找我…”畢寥所說的公司是在京城佇立的一家網際網路上市公司,規模並不大,是封桀名下的,平時用來混日子,畢寥沒跟在封桀身邊的日子裡,都在公司裡處理一些事情,監控京城各方動向。
“我對她客客氣氣,她進來就掐住我的脖子,她還抓我的臉…”當時的畢寥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娜蓮的手就到了他臉上,質問他時蕎去哪裡了。
“我說你出去有事,她不信,刀就到我脖子裡了。”畢寥指了指自己脖子裡的兩個創可貼:“要不是我閃的快,她那削鐵如泥的刀能把我脖子劃斷。”
之後,娜蓮就一直跟著他,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連他睡覺娜蓮都要跟著不走,他困的不行,剛打了個盹,娜蓮就點了根菸,那個火直接就燒著了他頭髮…
“我這幾天就沒敢再回去睡過,一直待在公司裡,你看看我…”畢寥指了指自己額前狗啃的碎髮,伴著臉上兩行清淚,滑稽又可憐。
這頭髮是被燒著後,他驚醒撲滅後去剪成這樣的。
短短四天時間,娜蓮變成了他的噩夢。
時蕎給他扔了條半溼毛巾讓他去擦臉:“你怎麼不還手?”
畢寥:“…”
他委屈啊:“她是您的人,我不敢…”
娜蓮是時蕎的人,時蕎是封桀的人,惹了時蕎的人就等於惹了時蕎就等於惹了封桀…
這是一條食物鏈。
時蕎:“…”
她扯了扯嘴角,又去給畢寥倒了杯水,問他:“那娜蓮人現在在哪?”
畢寥往門外看了一眼。
時蕎知道了。
“進來。”她對外面喊。
門“滴”的一聲被開啟,娜蓮踩著棕色短腰的馬丁靴從外邊走進來,穿著做舊的緊腰牛仔超短褲,露出的兩條腿又細又長,上邊穿著黑色寬肩漏臍裝,高挑又性感,冷酷又颯。
一雙眼睛掃過來,畢寥立馬就挪到了時蕎那邊去,離她離得遠遠的。
娜蓮不屑一笑。
“火氣還挺大,”時蕎從桌上拿了個乾淨的新杯子,倒了杯涼推過去,低笑著道:“喝杯水降降火?”
娜蓮臉色並不好看,沒去碰那杯水,眼裡是濃重的防備心。
“這沒下藥。”這些人也就只會上一次當,那一次,就能夠磨滅她對自己的所有信任,雖然時蕎不在意,但老爺子派來的人,她多少有點撬動牆角的想法…
畢竟打敗敵人要從內部開始,說不定什麼時候她跟老爺子就成敵人了,策反幾個人也不錯。
時蕎朝畢寥那邊抬了抬下巴,笑的漫不經心:“給你下藥的是我,你犯不著牽連他吧。”
“下次小姐再有什麼私事出去大可以跟我說,而非是給我下藥,用這麼低劣卑鄙的手段。”
娜蓮的語氣很不好。
時蕎也不在意,依舊淺笑著:“最起碼那可是七幾年的酒,拿出來招待你。”
娜蓮難看的臉色沒恢復半點:“我知道小姐有自己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但你這樣做,讓我沒辦法跟島主交待…”
“你不用跟他交待。”時蕎把水杯又往她那邊推了推:“他讓你來是變相監視我,既然如此,你可以選擇把所有事情都如實交代給他,也可以選擇隱瞞,一切後果都會由我來承擔。”
她在給娜蓮選擇的機會。
娜蓮顯然聽懂了,神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