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迢迢心不在焉,她垂頭盯著懷裡的花,她沒有抬頭,沒有看見…
所以她更沒有發現,計程車所行駛的路,並不是前往汽車總站的。
倏日,沈家。
沈家幾位公子中,沈子昂是最受寵的,就算在京城那個圈子裡,一般人也給幾分薄面。
沈子昂無疑是傲氣的。
但他的傲氣跟封桀不同。
封桀是憑藉自己的手段,讓人恐懼避讓不敢招惹。
而沈子昂,是靠沈家聲名。
而這次他在隴川想要殺人越貨卻失敗的事,沈世開知道後,直接就戳著他腦袋罵:“做事情能不能有點腦子啊?”
沈世開是恨鐵不成鋼:“沒有十成的把握你動個什麼人?這樣是被知道沈家世家之位早晚會被革!”
華瑞商會解散是遲早的事。
所以,六大家族如今都在盤算,退出商會後,如何握緊手中現有的權勢和人脈,讓家族更上一步,穩佔京城一方。
現在,沈子昂這一出,沈家就成了危險分子,沈家清高的名譽一敗塗地不說,到時候肯定會被定為危險給剷除。
如果沈子昂真的殺了封桀和時蕎拿到東西也就算了,但他什麼都沒碰到,還把自己跟沈家帶進去。
沈子昂從隴川回來了四天,沈世開面色就深沉了四天。
“父親。”沈家大少爺沈子逸從外邊走進來,看起來有些膽怯瘦弱,不太健康的樣子:“子昂也是太想幫您,您就別生氣了。”
“就你慣著他!”沈世開冷哼。
就算想殺封桀,沈家也不能去做這第一個。
“父親子昂他都認錯了,這都幾天過去了,您…”
“家主。”沈子逸還想說什麼時,門外進來一僕人:“門外有人要見您。”
沈世開心情並不算好:“不見。”
僕人頓了一下:“她姓時,她說您會見她的。”
“不…你說她姓時?”沈世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來,沉著聲問:“是不是時蕎?”
僕人搖頭:“是個姑娘,全名不知道。”
沈子逸神色微動,眼睛閃了閃,抵著唇低低咳嗽了一聲:“我記得前些時候,父親讓三弟去請過那位時小姐,她沒來…”
他要不提還好。
他這一提,沈世開神色就變得更加陰沉起來,時蕎是第一個不給他面子的人。
今天竟然送上門來…
沈世開又坐了回去,冷聲道:“讓她進來。”
僕人頜首退出去。
很快又回來,身後跟著時蕎。
“時小姐這大駕光臨,可真是稀客啊!”沈世開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時蕎穿了一身黑,目色冷清:“我今天來是給沈家主送份東西。”
她直入主題,把手裡的檔案袋扔到沈世開旁邊桌子上,不用請也沒做,哂笑一聲:“我可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沈三公子,能讓他追殺於我。”
沈世開沒想到她這麼直接。
他喜怒不浮於色,也不去看那份資料,端起桌上的白瓷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感情時小姐今天來是興師問罪的。”
時蕎不請自入坐,懶懶散散:“那要看沈家有沒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