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蕎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
氣的是,自己現在對封桀的忍耐程度。
好笑的是,封桀在她面前真的就像動不動就眼紅的兔子。
是啊,封桀好像也就只在她面前這樣。
他對她沒有任何的防備…
可她是要殺封振榮的。
不但要殺,還要讓封振榮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而封振榮到底是封桀的父親…
在門口站了很久,夜都涼了,時蕎才堪堪回神,關上門回了房間,拿出電腦,開啟了跟安白的聊天對話方塊。
安白:[你在邊陲遇到了危險之事了嗎?]
時蕎:[已經沒事了。]
時蕎:[幫我起底京城祁家包括祁隆昌。]
安白:[好。]
頓了頓,時蕎還是又問了句:[檸檬汁有沒有按時喝?]
安白:[有。]
那就好。
時蕎叮囑了他一句早些睡,又給黑子發了幾條訊息後,關了電腦。
離安陵數千裡以外。
海島的風很大。
島中心的別墅頂層是用透明的玻璃罩建的,是個樓頂小花園。
養的花多是藍色,有幾束雜交的藍玫瑰。
昏黃燈光裡,少年一頭銀髮如霜,眉眼也是一如既往的俊冷,合上電腦,他抬頭望著天,瞳孔裡眼白多餘黑色,極近透明。
他指尖輕點著電腦,唇瓣聳動,無聲的數一二三四…
“叮—”
數到五時,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隱藏號碼。
響了有十秒,他才接。
一直是電話裡在說,他在聽。
最後的時候,電話裡不知道說了什麼,他伸手扯下身邊一朵花,垂下的眸子裡滿是凜冽殺意,陰鷙如剎。
“這些年,知道我會說話的人都死了,下一個就是你…誰敢動時蕎和時晏一根頭髮,我就滅了他全族!”
少年太久沒說話了,嗓音沙啞乾澀的不行,還有些刺耳,永遠都沒有任何多餘表情似如面癱般,充滿少年英氣的臉上,被陰戾狠毒充斥,可怕如斯。
“那就讓時家跟郝家一起去死!”
怕驚醒屋裡安睡的時晏,他聲音壓的沉,一字一句:“今天往後,別再找我,否則——皆殺!”
他從出生起就是個殺人機器。
只有時蕎把他當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