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山今天穿了件純墨色的斜襟長衫,潑墨般的長髮挽在腦後,腳上也是雙黑色老布鞋,像民國時期風流俊俏的教書先生。
這身形裝扮,去當演員拍古裝劇肯定特別稱職。
月桐不是歧視,是針對。
跟封桀在一起的人,她一個都看不順眼。當知道宿池被時蕎派去封桀那裡臥底了幾年,就算是自己人,她也看不順眼。
對於這場幼稚的較量,時蕎心裡只有無奈。
看來,封桀這個尾巴暫時是甩不掉了。不過,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
這輛火車上還有隱藏的殺手。
若不出意外,欒錦華也在這輛火車上。這個人在鬼市三番四次以偶遇巧合的方式想要接近她,那一定有目的,也一定不會放棄。
時蕎斂下思緒,清冷目光掃過對面兩人,淡淡開口:“這輛火車的終點是西南邊陲德宏。”
宋寒山把腿上放的電腦轉了個圈,螢幕面向他們,頁面上顯示的是德宏隴川資料:“都是去麒麟閣,時小姐應該不會介意一路同行。”
那個超傳神秘的拍賣場所,就矗立在這裡。
“我要是介意,”時蕎垂眸,笑意不達眼底:“兩位會下車嗎?”
當然不會!
封桀唇角微勾著:“蕎蕎在哪,我就在哪。”
“蕎蕎在哪我就在哪~”月桐捏著喉嚨,用尖銳做作,陰陽怪氣的調學了一遍,恨不得把嘴裡骨頭吐他一臉:“你們一來,這包廂空氣都不太順暢了!”
宋寒山笑的客氣:“那月小姐可以出去透個氣。”
想把她支出去?做夢!
月桐恨恨地啃完雞腿,擦乾淨手,脫了鞋,竄進下鋪床上,盤腿靠著牆坐,拿了炫紫色的頭戴式無線藍芽耳機戴到頭上,抱著手機打起遊戲來。
火車途徑城市。
夕陽開始垂落,高樓大廈,車來車往,矮屋霓虹,全部被籠罩在橘灩的晚霞裡,風光旖旎。
車廂裡也落了橘紅,把藍玫瑰染成了漸變紫,花瓣上還存留的水珠,泛著彩芒。
穿過玻璃杯,幻影多姿。
包廂裡安靜下來。
時蕎給自己杯子裡添了點熱水,端著喝了一口,繼續翻看手中的書。
是本雜記。
講述的是一些偏遠少數民族的民風習俗,還有帶著濃郁奇幻色彩的古老傳奇故事。
挺有意思的。
她本來就是個安靜的人,垂頭看書時的模樣更安靜,卷長的睫羽像兩把小扇子,夕陽穿過高樓大廈,透過玻璃落在她的身上,淺牛仔藍的外套上碎影斑駁,整個人沒了平日的冷漠鋒芒,變得柔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