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餓嗎?”
聲音清冽,卻很輕,似乎還帶著兩分柔。
在這嘈亂的街道上,清晰鑽入封桀耳中,像被冰過的羽毛拂過心田,沁涼酥癢。
蕎蕎果然是面冷心熱!
蕎蕎在關心他,心裡有他的!
他不餓。
但他說:“餓!”
因愉悅而微上挑的桃花眼裡流光婉轉,音線磁性溫柔,甚至能聽出幾分嬌俏。
封桀心裡桃花開始氾濫,伸手去拉時蕎衣角,噙著笑:“蕎蕎~”
但他的手拉了把空氣。
下一刻,清涼的聲音蕩在耳邊。
“那就餓著吧。”
封桀:???
“……”蕎蕎不是要帶他去吃飯?
他腳下一個趔趄,心底瀰漫的粉色泡泡瞬間破裂。
他剛才那麼興奮幹什麼?
蕎蕎是在逗他?還是耍她?
封桀眼稍的春色變成哀怨,腳下幾個大跨步追上已走出很遠的時蕎,拽住她衣袖,桃花眼裡氤氳水氣:“蕎蕎,我餓!”
帶著鼻音,聲線很悶。
時蕎是個冷情的人。
那些人都用毫無人性,變態嗜血,骯髒魔鬼這些字眼評價她。
可以前也曾有個身受重傷的人,這樣拉著她的衣角,悶悶的撒嬌:“我餓。”
於是她孤身闖進被僱傭兵霸佔的綠洲,掠奪了食物給他吃。
那個人也有一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只是短暫性失明讓它暗淡無光。
那個人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模樣。
那個人的眉稍也有顆晶瑩剔透的小紅痣。
很多年了。
現在,那雙桃花眼和這一雙逐漸重疊。
“月桐。”這個鬼市除了小攤,只有一個正經小飯館,時蕎喊住前邊蹦跳的小丫頭,“去麵館買份魚湯麵,別放放辣和醋。”
“送到宅子嗎?”月桐是直接把封桀當空氣的,以為是時蕎要吃,問了一句,就跑去了。
原來這套對蕎蕎有用。
眸低劃過一抹狡意,封桀唇角微上揚,彎彎的眼睛裡綻開一朵又一朵的桃花,桃心裡春水蕩啊蕩的,都快溢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