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那種古怪氣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老爺子渾濁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銳利,轉身去了後邊,從伺候他的下人手裡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對方剛接通,他就破口大罵:“你個臭小子又跑哪去了?一個兩個都是廢物,連蕎丫頭都追不上!”
“啥?你再給老子說一句?”說著說著他還氣上頭了,柺杖用力杵著地:“你們還配不上蕎丫頭呢,我告訴你,蕎丫頭身邊可是有的是男人追…”
老爺子想讓時蕎做他孫媳婦,做端木家繼承人,這份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怎奈那一群姓端木的一個比一個傲世凌人不爭氣。
唯一對時蕎好的那個,人還行,但若要從根本來說,那也是見色起義。
“您老可白費力氣了。”偷聽的月桐走過去攬住老爺子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蕎姐姐啊,一顆心全在家族仇恨和外邊那姓封的野男人身上呢!指望你們家那幾個孫子上位?太陽打西邊出來都上不去!”
“去!”老爺子把她甩開,氣的不行,眯著眼睛給電話裡下達通令,一錘定音:“你要能把蕎丫頭追回來給我當孫媳婦,你就是端木家繼承人!”
“嘖!”都一把年紀了,還玩這麼無恥幼稚的把戲,月桐挑眼,笑的很不屑:“您老省省吧。”
秦清淮都上不了位,別說端木家這幾個孫子。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正在給人看診的秦清淮,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的病人是個打扮精緻的女子,擔憂的問了一句:“秦醫生也感冒了嗎?”
“沒有。”秦清淮搖頭,一身斯文儒雅的氣質。
女子把垂下的碎髮別到耳後,動作優雅撩人,唇齒紅白:“不知道秦醫生今天有沒有空一起吃頓飯?”
“沒空。”秦清淮拒絕的乾脆,把寫好的藥方推過去:“陳小姐的身體再吃兩副中藥就好了,”他對門外喊:“下一位。”
他不喜歡被女人糾纏,陳小姐心中知曉,拿捏好分寸,撿了藥方起身,笑的溫婉動人:“秦醫生再見。”
秦清淮沒再搭理,看了眼桌角擺放的電子日曆,鋼筆在骨節分明的指間飛快打著轉。
五月三十一號。
她現在應該在西煌山。
半個月後,應該也會去麒麟閣…
鬼市裡暗不見天日,無風無月。
“少主,”有僕人從樓下上來,對時蕎恭敬行禮:“老爺子那邊傳信,請您過去一趟?”
老爺子鑑完寶就回古宅了。
月桐從手遊裡抬了頭:“他老人家不好好養骨頭,找少主幹嘛?”
“說抓鳥。”僕人勾著頭應。
月桐眼睛一亮:“抓到了?”
“不知道。”僕人不清楚抓鳥什麼意思,這鬼市又哪來的鳥抓,但老爺子這樣吩咐,他就這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