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方舟也就好奇才多問一句,沒到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程度,見她接了花後從口袋裡掏錢,微擰了擰眉:“我說了送你的。”
薛迢迢很執著:“這點兒錢我還是有的。”
人是有自尊心的。
看她這樣,未免讓她覺得自己是憐憫,駱方舟意思的收了兩塊錢,見她要走的時候,又多嘴問了一句:“你找到工作了嗎?”
薛迢迢腳步微頓,搖頭:“還沒有。”她找了好幾天,這邊雖然繁榮熱鬧,但街巷店鋪都不大,根本沒有收服務員的。
駱方舟也知道這邊情況,這幾天他都會遇見她在街邊唱歌,他看了看周圍的花,又看了看手裡水壺,想了想,問她:“你會照顧花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薛迢迢還是點了點頭:“會一點兒。”
“這花店是我姐的。”駱方舟說出了自己想法:“她這幾天出門了,我又沒照顧花的耐心,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開工資,一個月一萬。”
“啊?”薛迢迢長大嘴巴,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懵。
駱方舟皺眉:“你不想?”他不知道自己哪抽了風,問都不問蕎姐,就讓薛迢迢來鏡花緣工作,還給她開這麼高工資,但錢二還在這呢,要是被拒絕,他的臉以後往哪擱?
“不…不是…”回過神來的薛迢迢連連搖頭,“我可以在這工作,但是工資太…太…”
“少?”
“不不不是,是太高了。”薛迢迢有些驚嚇,就照看花而已,用不了那麼多錢,“你不用為了幫我…”
“我沒要幫你。”駱方舟有些煩躁了,“你就說幹不幹?”
薛迢迢被他嚇的一個激靈,下意識點頭:“幹,我幹。”她又補充:“但工資不用那麼高的。”
駱方舟不跟她多說,直接把手裡水壺塞到她手裡:“那就從今天開始上班吧。”他特地叮囑:“那束藍玫瑰一定要特別精心照顧。”
薛迢迢懵懵的點頭:“哦哦。”
駱方舟是真的沒耐心照顧這些花,但他又不能不好好照顧,這會兒托出去了,一身輕鬆,出門抽菸去了。
“駱哥。”錢二跟上去,小聲嘀咕:“你又換女朋友了?”他瞥著薛迢迢:“這個妞沒蘇嬈條正啊!”
那蘇嬈可是比女明星都不差的御姐,是嬌豔的紅玫瑰,這個就是路邊的野菊花。
現在的駱方舟,想起蘇嬈,都感覺自己是個蠢貨:“正什麼正!”他直接削了錢二腦袋一巴掌,有幾分火氣:“這是朋友,別特麼瞎扯。”
他渾身的細胞都在暴躁,錢二捂著腦袋不瞎嗶嗶了,準備離開,駱方舟又叫住了他。
駱方舟往花店裡看了一眼,薛迢迢已經開始澆花了,表情卻還在處於茫然狀態,背上吉他都沒拿下來,他剛給她的雛菊也還在手裡捏著。
整個人顯得呆呆傻傻。
“那個風尚酒吧…”他吐了幾個菸圈,踢了腳錢二:“把它盤下來。”
屋裡的薛迢迢沒聽見他們在門外說什麼,但細心澆著花的她,覺得駱方舟是個好人,是她這一路流浪過來,所遇見過最好的人。
她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流浪慣了,見過太多人心和悲慘,不對愛情和未來抱有任何奢望的話,她可能會喜歡上駱方舟。
但她漂泊流浪慣了,不配去喜歡人。
西煌山在西南方向的冀州,處在國境,放眼望去,全是延綿不絕的山,初夏的季節,翠綠青蔥,生機勃勃。
剛一落地,就收到司零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