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醫生那麼冷漠地雙手拿著那份資料,看著李秋白的身體裡面轉進去一個不足月的嬰兒,好像這個事情很正常,還沒有他手上的資料重要。
但是李秋白知道他不能,他不能讓這個嬰兒轉到他的身體內。所以李秋白跑了出去,正好撞見那個眼睛瞎了的護士,護士在李秋白的身上亂摸著,摸到了那個嬰兒,她鬆手了,尖叫著跌跌撞撞地往前面逃走了。
那個要抓他去精神病院的醫生從電梯裡跑出來,看著李秋白喊道:“看你往哪裡跑,你必須去檢查,你跟我去精神科檢查!”然而這個死追過來的醫生完全無視李秋白腹部的不正常情況,只是拉著李秋白的手要拖到電梯裡面去。
李秋白看著那一直不關上的電梯,心裡深處最大的恐懼,不能坐上那個電梯,他不能去,絕對不能上去。
雖然說不上為什麼,李秋白只知道他不能上電梯,於是他躺在了地上。但是那個醫生彎著腰也要拖著李秋白去電梯上。
李秋白開始哭喊,比那個護士還要響,比那個嬰兒還要響。醫生就要拖著他上電梯了,他的力氣那麼大,李秋白跳起來,擋在電梯門前面,用沒有被拉的那隻手死命推著電梯門前的牆壁。
那個醫生已經完全不是醫生了,他用力將李秋白被拉的那隻手拉扯脫臼了,又走出來,滿臉猙獰地一邊吼道:“精神科,你需要去檢查!你要去檢查!”他直接將李秋白另外一隻手也折斷了,就抱著李秋白的腰要將李秋白推進電梯裡。
雙手的疼痛那麼強烈,李秋白被懶腰抱住連蹲下來也做不到,疼的他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看就要進到電梯裡面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進到電梯裡面了,電梯裡面站著一個雪白長衣的鬼,那鬼長頭髮披散在身邊,是在週三悅樓裡電梯裡面遇見的那個鬼。
是兩個鬼另外一個從電梯天頂上面垂下頭來,和當時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樣。這個電梯是當時那個電梯,自己分明在家裡的,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了?
不對,他自己是在家裡的,在家裡他應該是完全安全的呀!
對了!他頭疼睡著了,忘記帶黑色髮帶!他,這是要被帶去見黑影嗎?
李秋白忍者疼腳上有了力氣,他猛然地大叫一聲,屁股帶動著往下面一坐,沒能成功。
那個醫生想一個捕獸夾,死死夾住了落入陷阱裡面的李秋白。李秋白又猛然抬起頭來,將上本身往前面一仰,左右亂動,那個醫生還是穩定地抱住李秋白。
“你是柔道冠軍嗎?”李秋白喘著氣,抬起腳對著醫生的腳就踩下去,他瘋狂的踩下去,醫生也吃疼,李秋白一邊踩,一邊轉動身子掙扎著。
他猛然腳用力往前一躍,總算環抱的腰解放出來,李秋白往前摔倒在地上,雙手完全不能動,只能用腳一旋,借用膝蓋的力量跪著站起來。
原來被困住雙手的人是這樣的感覺,李秋白試著去做,卻被那個糾纏不休的醫生抱住小腿。李秋白亂踢,那個醫生總是不放手。他一隻手抓住一個腳踝,那麼用力,李秋白無可奈何。
醫生跪在地上,開始往電梯方向拖李秋白,李秋白現在是無可奈何了,再怎麼也救不了自己了。
他想到了周壽,想著周壽發出而來求救訊號。隨著一陣黑煙,周壽出現了,他一出現,那個醫生,那些鬼,那一塊畫面像是電梯一樣,飛速地往下落,不見了。
四周又變成了漆黑,周壽站在李秋白身邊,李秋白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也沒斷,連忙撐著地上站起來,再看自己的腹部,那個不斷融入的嬰兒也消失了。
醫院消失了,完全的黑暗裡出現了光亮,李秋白被帶到了地獄公司裡面。
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雙手雖然沒有斷,但是關著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溜的手指印,烏黑髮紫的,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一個完整的手印。
他太累了,口也幹,喉嚨也嘶啞,渾身都疼。李秋白猛然拉開自己的t恤,那個剛才是嬰兒的地方,現在也留下了一塊紅色的好像是被燙傷了的紅印。
李秋白伸手去按那塊紅印,果然不是嗎?已經脫了皮,露出裡面的一層粉肉。那個疼又不是手臂上的疼所能比的。
周壽大發慈悲伸手扶起了李秋白,李秋白哎喲疼的呲牙咧嘴,因為t恤落下去碰到了腹部的那塊紅肉,但是還是不忘吐槽周壽:“我,你也還有慈悲心可以發啊?”
周壽對他看著,那眼神好像是李秋白再敢說這樣的話,他也要動手打他了。李秋白立馬縮著下巴側身躲避,反問著搶奪主動權:”我在家裡怎麼也被傷害了?你的法術不行了啊,你看我這個樣子,簡直是差一步就要被黑影帶走了。“
周壽沒有理會李秋白,而是帶頭在前面走,停在了紅色的大門前。這是要去見冥王嗎?李秋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被教訓的地方,而且自己現在受了傷,很可以理直氣壯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