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竟然是夏天之的母親,李秋白覺得夏天之簡直是個天底下最蠢的人,竟然放棄了田巧幫他鋪平的光明的未來,選擇了落入深淵的惡魔角色。
無法理解,李秋白越看著夏夢的演戲心裡就越憤怒。總算蘇慶生努力地將談話轉到了夏夢的這次跟來的目的上。
夏夢眼睛看了一眼沉默的李秋白,收了收自己放射的手段,將眉頭微微皺著,做出嚴肅的樣子道:“我聽到警察來家裡了,就知道夏天之他翻了事情。從小我就知道,他總是愛哭,粘著我,我都懷疑他長大了會成為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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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白壓抑著自己心裡的火,一想又覺得沒必要,他這是在同情夏天之嗎?那就也沒必要,夏天之和他的母親似乎心裡區別不大,他們都只想著自己,根本不在乎別人,所以要他們懺悔自己的錯誤,是不可能的。
蘇慶生積極點頭附和著她,做出認真聽著的表情,夏夢便看著蘇慶生繼續說下去道:“為什麼我對自己的兒子第一反應是這樣呢?因為他曾近回到家裡了一次,當時在我的墳墓前面說了好多話,我都還記著。”
她的眼睛又溜到了李秋白臉上,李秋白也學者蘇慶生的樣子把頭點著,做出很認真聽,但是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夏夢便嘆口氣,用手將頭髮一撩道:“當時我就跟在他的身後,我沒想到他長得這麼想我,我看著他的臉,就好像看到了年輕的時候我的自己。那個時候我是學校的校花,是夏天之的父親一個勁的追我,我才和他在一起的。”
她說著口風一轉道:“誰知道我眼光這沒差,戀愛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聽我的,結婚了卻開始看我不順眼了,說我過分招搖,說我的朋友的壞話,他就想要我在家裡給他當黃臉婆,帶孩子任勞任怨,等到老了他就可以在外面找年輕的姑娘抱怨我!”
蘇慶生順著她的話說:“這樣的事情也確實很多,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李秋白只是在旁邊點頭就完事了。反正交給蘇慶生他很放心,夏夢漸漸就要說到自己的目的去的,作為死人的她還能提出什麼要求,李秋白確實有點好奇了。
夏夢感激地看了一眼蘇慶生,又嘆口氣道:“他總是說我亂花錢,但是我也沒辦法,我的那些朋友都是有錢人,老公有錢又寵著她們,和她們一起出去玩,我怎麼能不打扮地好看一點?”
李秋白在心裡說道:“是的,你一點錯都沒有,都是因為你的老公沒有賺到更多的錢來滿足你。”
夏夢總算訴苦完畢,兜兜轉轉說道了夏天之在她墳前說的話:“小夏說他想起了小時候看到的那個場景,從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就每日都做惡夢,夢到拿著刀的父親殺了我,然後他自己也被人打死,自己坐在血泊裡面哭的場景。”
李秋白這才認真聽起來,夏夢低著頭繼續說道:“他說夢得多了,自己成了拿著刀的人,他覺得自己要瘋了,好像自己身體留著殺人犯的血,自己不配擁有現在的人生。”
這就是夏天之放棄光輝未來的原因,他覺得自己將來也可能會殺人,這是一個重要的心裡轉換的事實。夏夢又接著道:“然後小夏他問我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明明就有人流這種解決的手法,要是她繼續讀書,將來嫁給真正的有錢人,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夏天之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將當時還完全不成熟的父親和母親強制綁在了一起,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這樣看來他是對自己的母親的感情比對父親的要強些呢,雖然明明是夏夢的出軌導致的悲劇。
也是,李秋白想著,為了滿足家裡的大開銷,作為銷售的夏天之的父親,一定經常出差、喝酒,回家並沒有時間陪著兒子。另一方面,雖然夏夢非常不稱職,陪伴夏天之的時間肯定比父親多。
那麼夏天之殺了那些女孩,是為了透過模擬將那些女孩人流的孩子重新生出來,這樣世界上就有許多的和自己一樣的存在,這些人流復活的孩子是他存在的論證,他透過這樣的儀式來暗示自己的存在的合理性。
當一個人對自己存在了身份認知,便會想任何辦法來認識自己,夏天之的行為現在完全明白了,所以他才會殺了田巧了女兒,這個女孩是備受寵愛的,他所沒有的一切孩子都將擁有,他嫉妒地毀了這個女孩,用最高調的手法來宣揚自己的恨意。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他一切都是在逃避,他不想要成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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