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走過去,將所有女孩的屍體照片翻出來,上面噹噹時的法醫將分成很多部分的屍體拼湊在一起的照片。
李秋白並沒有多注意這個屍體,只是知道看了一眼就晃過去了。雖然是屍體,但是也是女孩子,李秋白不太好也不想要仔細看著那些青春就失去的屍體。
張警官將那七張照片還有田巧的女兒的照片都擺在一起,才對李秋白道:“我有一個線索,田巧的母親在結婚之前是人流過的,這個資訊我是從介紹他們認識的警察那裡聽來的。那個警察就是現在的周隊。”
李秋月一下子看向張警官,原來周隊當時是田巧的同事。這就難怪周隊會讓張警官全力調查這件事了。這麼多年了,周隊當時作為專案組的一員也從來沒有放下過的吧?
那麼做了這些事情的夏天之,難道輕易就能放下嗎?他每天開著舊書店,不用和人打交道,這樣過活,有一點開心嗎?
張警官的話又接著說下去了:“周隊告訴我,田巧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學,兩個人是同鄉。田巧的妻子當時才從一段糟糕的關係裡面出來,田巧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這才要周隊介紹,兩個人才結婚了。”
李秋白點著頭道:“你的意思是,夏天之殺了田巧的女兒也有這個意思,報復的人不是田巧,而是她的妻子?”
張警官搖搖頭道:“我不確定這一點,反正應該也有點關係,先將這個寫下來,我們再來研究這個屍體。每一個肉塊都不算小,平湊起來並不難,一個部分也沒有缺少吧?”
李秋白這才皺著眉頭對著一個屍體看著,確實沒有少,手三塊、腿兩塊、下肢和軀幹分開,頭分開,是最簡單的分屍手法,沿著關節連線處分。
這樣看來夏天之雖然第一次下手就找對了關節,也並沒有顯示出非常高的手法。所以當時專案組才不能定性這個雨夜殺手的職業。
“這一點我們從報告裡面看不出來,但是我去問了周隊,這些屍體身上還有沒有當時看起來不重要,所以沒有得到重視的地方,這個地方田巧卻恰恰非常在意?”
張警官將手指只在照片上屍體的腹部道:“兇手在上面畫了一道口子。沒一具屍體腹部上都有,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兇手分屍的時候,慣性導致的。因為刀口很淺,很隨意。”
張警官拿出自己的筆在照片上指著道:“這個是在左腹部,這一個是在右腹部,這個在上面,這個在下面,這個甚至成了一個橫線。”
沒錯,李秋白一一看下去。張警官又道:“這個可能是在模擬剖腹產的傷口,就像你也現在也不知道傷口應該開在哪裡吧?同樣的夏天之和你的年紀差不多,那個時候也不流行上網查,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猜想,在腹部上隨便亂畫。”
李秋白閉上了眼睛,覺得這一切的發展太瘋狂了,和自己剛才的分析幾乎不同。這樣分析下來,這個夏天之是在做什麼醫生遊戲嗎?
張警官將那些照片收起來道:“所以,我想你要是去問你的母親,或許她當時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情······”
李秋白靠在椅背上,按照他們現在的觀點來看,這個也很正常,只能說她的母親當時處在和夏天之的母親同樣的年紀,高中生,遭遇了同樣一件尷尬的事情,懷孕。但是夏天之的母親生下了他,而這些女孩包括我的母親都沒有生下孩子。
夏天之在所有屍體的腹部上劃上一刀,就是在做虛擬的生產,為那些早就已經人流掉的孩子做出生手術。更確切地說,他是在品味自己的出身,或者品味也不對,是站在自己母親的立場上,重現自己的出生。
變態,奇怪的變態!
李秋白以為自己沒又說出口,卻耳朵聽見自己大聲地說了出口。他因為知道自己母親也人流掉了自己的可能的哥哥而覺得一種被拉入泥沼的心情。
“是的,我也完全不能理解他這樣做為的是什麼。可能咱們要去諮詢心理醫生才知道,但是這個很微妙,若是我們去諮詢了,那麼夏天之就可以藉著心理的藉口逃脫牢獄。”
這是警察坐久了就會遇見的情況,且不是現實裡這些不出名的例子,就看曾近很紅的電影《素媛》裡的那樣,那樣的人渣也不是憑著心理方面的辯解而被輕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