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的光在自己身後亮著,李秋白抬步又往一樓走,手裡拿著電話顯示張警官等會就要來了。感覺今晚就能發現雨夜殺手的真相,李秋白有這個感覺。
他走下大廳去,目光對著白天張國文他們貼著的那個玻璃窗外面看過去,小屋裡面有點微光照出來,應該是電腦發出來的微光。
因為靈魂不會睡覺吃飯幹各種瑣碎的事情,每一天就有乾巴巴的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來消耗,因為這樣,他們總是無所適從,瞪著眼睛對著一個地方看著,就是一天。
李秋白就建議他們晚上可以看電影打發時間,只要聲音開小一點不吵到鄰居就好了。從那之後他們每天晚上看電視劇看電影都成了習慣。
在暑假之前,李秋白記得他們正在看一部進口來的大型情感劇,因為劇裡面有用手段鬥爭,又通俗易懂,兩方的人都很滿意,所以每天晚十二點就開始看。
開啟燈後,屋子裡顯得刺眼的亮,牆上的照片反著點燈的光都看不清長相了。因為他本來就沒有貼的很仔細,正準備過去再貼一下,張警官已經在敲窗子了。
李秋白正準備開啟門,卻看到張警官身後跟著一個人,那個人張警官看不到,他卻看得分明。正是一個女人,脖子上有一個口子,華麗的連衣裙上面有流血的一道痕跡。
張警官看他對著自己身後看過去,便回頭也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李秋白開啟門,張警官又對自己身後看了一眼道:“怎麼了?難道我的身後跟著鬼嘛?”
那個女人想要走進來,卻被灼燒了一般,頭髮上冒起了白煙。她連忙抬起帶著大紅寶石戒指的手來拍打自己的頭髮。
“夏天之的母親是埋在老家了嗎?”李秋白將門關上,那個女人就移動到窗子邊上就頭壓在玻璃上。
張警官詫異道:“難道她跟著我回來了?真的嗎?這······”
李秋白便描述那個女人的樣子道:“卷頭髮, 染成了酒紅色,穿了一件刺繡的綠藍色的旗袍,身材很豐滿,臉龐有點圓,大眼睛高鼻子薄嘴唇。手上戴著一顆紅色大寶石戒指,此刻正趴在我家的窗子便對著裡面看著。”
張警官打了個寒噤道:“我竟然帶著一個鬼走了這麼遠······”他站在原地,看樣子是震驚的、有點恐懼的,更多的茫然不解地,第一次知道有鬼跟在後面,大概都會是這個感受吧。
李秋白安慰他道:“我還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刀口子呢。我雖然很想要讓她進來,但是這個房子是受到保護的,這些鬼魂是進不來的。”
張警官無形裡鬆了一口氣,這才坐下來,端起李秋白倒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嘴唇道:“且不說她為什麼沒有下地獄,但是跟著我回來這件事是正常的嗎?”
李秋白也坐下去,反正她就這麼貼著玻璃上對裡面看著,也不能出什麼問題,便回過頭來道:“這不是很常見的,不過我想著可能她正在那個家裡徘徊,聽到你大聽她的兒子,她作為母親還是在意的,因為這個強烈的感情才跟著你來的。”
張警官頓了頓道:“那她現在為什麼不去找自己的兒子,我已經在那裡說過了他兒子的名字和地址,都是她母親的親戚問去的,她應該也聽到了,為什麼不自己去呢?”
李秋白對著窗戶外面看著道:“警察來調查自己的兒子,這件事一定非常領她擔心,她自己是被丈夫殺死了,自然也害怕自己的兒子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我揣測,說不定她還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呢。”
張警官也不對著窗子外面看著,只是僵硬著肩膀端著茶杯不斷地喝水。李秋白笑著轉移話題道:“對了,張哥,你打聽到了什麼訊息,快告訴我啊,是不是就能定夏天之的罪了?”
張警官聽見說道正事,連忙將茶杯放下,開啟自己的筆記本道:“我們曾經都以為夏天之是在小時候自己的家裡面殺人分屍的,其實不是。當時那個房子雖然還在夏天之的名義下,卻被田巧低價出租出去,錢給夏天之讀書用了。”
李秋白對著張警官攤開的筆記本上看去,上面寫了一個地址,那裡現在是商業大樓,入住的都是金融企業和公司,可以說是省內的金融區。
張警官解釋道:“這裡是近十幾年才建立起來的,在那之前是廢棄的廠區,待拆遷的地方,也是你的母親被綁架的地方。
李秋白渾身一動道:“也就是說田巧選擇的地方本身就已經是兇手的大本營了。但是,專案組在哪裡什麼線索也沒有搜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