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示意李秋白開車,口內重複地名道:“新月咖啡館,我馬上來。”
掛掉電話,李秋白從後視鏡裡看著張警官問道:“去哪裡見誰?難道有人主動要來提供線索了嗎?”
張警官還是覺得有些疲倦,躺在後座上道:“是劉寒月的男朋友安康,他從玉兒那裡得到了我的電話號碼,就主動給我打來電話,約我在新月咖啡館見面。”
李秋白再看一眼已經筆直眼睛睡覺的張警官,便調出導航往那邊開去。主動打電話來也並不能證明他的無辜,李秋白抱著這個想法就加速往前開去。
田巧從地獄回來之後就有些異常,平日裡總愛說些尖刻的話,現在在車上卻一個字不說,也閉著眼睛。”
他是已經死了的人了,不存在睡覺這回事。李秋白斜著瞟了他好幾眼忍不住問道:“難道是周壽覺得你業務能力不過關把你開掉了?”
田巧猛然真好開眼睛,瞪著李秋白道:“小子別亂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我的事情你別管,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別看我,專心開車!”
李秋白討饒似的一笑一點頭就繼續開車,但是顯然的李秋白的話後他的表情更加低沉陰鬱下去,好像心裡有非常痛苦的往事。
李秋白想起田巧說的那句話,張警官如何知道他田巧是參加的最後一個案子?張警官不僅看不到田巧,也聽不到他說話。
那麼就是張警官調查了田巧身前的事蹟。看田巧現在的樣子最多三十五歲,這樣早就去世一定是因為意外或者殉職。
那為何這件四個女生分屍連環殺人案會作為田巧地獄公司裡面他殺組調查部門的職員最後一個案子呢?
這樣生前幹刑警,死後依然做刑警工作的人,對劉寒月,對這件案子格外用心的原因是……
劉寒月是田巧的女兒嗎?算一算年齡好像對不上。兄妹嗎?那也長得差別太大了……李秋白鬍思亂想,就到了新月咖啡館。停車在旁邊大廈裡的地下停車場內,又坐電梯上來。
原來那大廈就是安康的小公司所在的地方。他已經坐在靠牆的最裡面的位置,是一個米白色的扇形沙發圍著一個紅色的圓桌,沙發對面是一個靠背扶手椅。
李秋白佯裝別的客人,一個人坐在他們背後的卡座內,張警官坐在他背後的那個扶手椅上。
李秋白裝作自拍的樣子照了一張安康的照片在手裡,只見他穿著白色藍條紋的夏日短袖襯衣,頭髮清爽,面容也很自然,極其普通的一個三十代的男人,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做老闆的架勢,溫和就可以概括這個人。
只聽張警官和他打招呼道:“那天我彷彿在酒吧裡見過你,當時你和玉兒兩個人在電梯門口說話。”
安康淡淡一笑,有些傷感的樣子道:“我以前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劉寒月,當時我很愛捧她的場,幾乎每天都去,我甚至對她表示了好感,你知道我是個離婚的男人,她是我想要結婚的女人。”
張警官只要安靜聽著就好,安康像是回憶往事一樣敘述那些事情:“寒月很可愛,喜歡二次元的東西,送她禮物要送漫畫,手辦,可愛的玩偶,我是在這個年紀遇上那樣美好的女孩,如何不會動心呢?”
李秋白吃著巴菲心裡想,人家是青春無敵,你們差了也有十幾歲吧,都說男人喜歡年輕的,看樣子是這樣。
顯然的李秋白並沒有放棄安康是兇手的想法,所以對他的話總是抱有懷疑。張警官在背後提出問題阻止他的那一番甜蜜的回憶道:“你和劉寒月是什麼關係,是明確戀愛關係了嗎?”
安康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是的,我們是戀人。”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後悔了剛才說那麼多,顯然警察是不在乎的。
“什麼時候明確的戀愛關係?”張警官在筆記本上寫下,抬眼看著安康等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