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學校裡,李佳菲就一直跟著他,她的花痴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了。開始李秋白還以為她是個學霸,那種高傲的好學生,結果她現在開口閉口就誇李秋白帥,除了這個帥字她也沒說出其他誇獎來。
自習室裡李佳菲一直給李秋白講題講課,她根本不用看書就可以像老師那樣講的系統而又直白易懂。每當李秋白做對了,記住了,她就更開心,雙手撐著下巴誇李秋白好帥。
當有人一直在你旁邊鼓勵你,時時刻刻教導你,你的成績自然上升,你的自信當然也會膨脹。若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該有多好?李秋白偶爾在吃便當的時候看著對面這張臉難免還是在心裡有些遺憾。
只從知道李佳菲的名字,李秋白當晚就去網上百度了,但是百度上什麼也沒有。只得又去城內的圖書館翻舊報紙。第一次走進圖書館的李秋白,站在門口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出示證件還是交錢。
他等著一個大爺搖著蒲扇直接進去了,才也就跟著進去。一坐下就去掛著報紙的一排鐵架上,將所有的報紙都抱到桌子前,一張一張的,一個版面一個版面地仔細找。像李佳菲這種去世的女學生,就算上不得頭版,地方小報的三版上也應該有記載。
李秋白倒著時間往前翻,報紙也只得近五年的,而且上面什麼也沒找到。李秋白放好報紙,露出笑容走到長櫃檯邊小聲問圖書管理員,一箇中年的婦女道:“這裡的報紙只有近五年的嗎?”
那個中年的圖書管理員剛才就注意到了李秋白翻報紙的仔細勁,看到他將報紙按著年份一一放好,便也就挺有好感的,熱情道:“同學,這裡只是分圖書館,你去市區的圖書館看看,應該至少有十年內的報紙。
李秋白本來是趁著午休出來的,只得暫時作罷,道歉出來就打車回去學校。上課期間跑出學校,恐怕只有李秋白一個人可以做到。
因為李秋白和那個守衛混的熟了,說白了就是李秋白孝敬酒錢給他。知道他名字叫趙雲孫,按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名字就是他的命,少一個字就是大將軍,多一個字就是孫子。這不果然坐實了半輩子活的像個孫子。
趙雲孫擠擠眼睛放李秋白進去,催他道:“趕緊吧,快要上課了。別到時候氣喘吁吁地暴露出來。”李秋白笑著揮手致敬,快步往教學樓裡走去。他因為前不久將手錶送給了趙雲孫,沒有特意翻開手機去看時間,所以不太知道時間了。
李佳菲跟著他從校門口往教室裡走,一路拉著他的手小跑。李秋白看了一眼李佳菲,看自己走的快了,她能否跟的上。他的這個小體貼李佳菲看在眼裡,連忙小跑著跟上。
李秋白雖然著急,不過也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李佳菲,她的臉怎麼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腐爛了?李秋白立馬轉念一想,一定是我看久了習慣了。都是鬼了,除了變得更醜,腐爛地更厲害,難道還能變回人樣?
晚自習上課前,便聽得女孩子們在閒話,話題是後天的七夕節。李秋白立馬去看李佳菲,她果然也很期待的模樣,偷偷看著李秋白。於是自習課上李秋白就在琢磨,該怎麼應付李佳菲。
李佳菲故意不問不理的,就讓他一個人盤算去。李秋白轉臉看她,從說當他男朋友已經半個月了,這個李佳菲還沒有要回去投胎的模樣,所以在七夕節她離開的可能性為零。李秋白對女孩子沒什麼經驗,對女鬼更是迷茫。
七夕當天,李秋白去喪事一條龍店裡買了一朵紙紮的百花,也就是香燭的淡紅色的棍子上用皺紋紙圈成一朵百花,上面拿剪刀了些刀花。李秋白將那朵花放在課桌上,這可是他冥思苦想的女鬼應該喜歡的花。
李佳菲的臉上略微可以看到一點肌肉的抖動,李秋白這才發覺,她的臉真的好像沒以前那樣腐爛了,她的臉上既然還是青色的,有些黑紫的腐爛痕跡,但是雙眼已經恢復成渾濁的,至少有眼睛輪廓的模樣。
李秋白寫下一行字:你好像變好了,你的臉不、你的臉變好看了。李秋白本來想寫你的臉不腐爛了,想著李佳菲或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便靈機一動改了個說法。
李佳菲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原來她恐嚇李秋白的時候下巴都脫臼了,露出一個大洞對他尖叫,現在倒出現了雪白的牙齒。
她在笑。李秋白察覺到這一點,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趁著她心情好,在紙上寫道:你還有什麼心願告訴我啊?我幫你實現了,你去投胎吧?
李佳菲看他又是這種腔調,便噘著嘴低頭看著百花道:“你這是想要早點擺脫我啊?你是想要和我分手嗎?”
瞬間她的恢復了的雙眼中流出兩行黑水來,像是淚。李秋白連忙開口喊了句:“不是的,我當然不會和你分手!”
班上一陣騷動,李秋白才察覺到自己喊出了口,但是看李佳菲又露出白牙齒,伸手拉住他的手笑道:“你這人,說那麼大聲幹嘛?大家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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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一個愛情嗎?李秋白有些惶恐地訕笑著。那麼就這樣吧,讓她就這麼一直呆在學校,待到他畢業就好了。李秋白暗下決定,便開啟書本裝作學習起來,偷看李佳菲,她正在拿手在紙花上摸動著,雖然摸不到,卻做出一種在撫摸的樣子。
月底考試,李秋白早早答完題就衝出學校。會放一天假,李秋白從學校門口的白柵欄外對著站在門口的李佳菲揮手,李佳菲也高興地和他揮手。李佳菲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腐爛的痕跡,不白卻也光滑的面板出現了。雙眼的形狀是上挑的鳳眼,渾濁的眼眸還是有些嚇人。
李秋白飯也沒吃直接打的去到市區內的圖書館,找到報刊閱覽室便一把將鐵架子上五年往前的報紙全部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細找。他那樣認真,真是前所未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認真地想要幫李佳菲,而那種心情卻不是為了擺脫她。
圖書館關門了,李秋白也才翻到八年前,只得站起來將報紙放好,記下日期步行回家。他有好多要想的,一是李佳菲慢慢變好的模樣,到底是什麼原因;二是李佳菲竟然會死了這麼久嗎,找到八年前都還沒有找到關於她死因的報道;三也是為了第二點,到底李佳菲的是死有人知道嗎。
就在他回過神來,腳已經把他帶到了小東街。只從那次網咖附身事件後,李秋白就沒有再來找過算命先生老王。既然來到這裡了,也沒有直接回去的道理,就算不問他事情,也要為上次他打自己那拳討個理。
誰知道老王正有客人,見到他來了立馬就抱起地上的東西撒腿就跑,老王聽得聲音立馬喊那人道:“等會再來找我,我們接著談。”那人回過頭來看了看,腳步停留了一下,才轉身跑開。
“好啊,老王,你不是說這世上沒人可以看到你,除了我?那人是什麼?”李秋白不容分說就將老王的瓜皮小帽搶在手裡,一手還向上提著他的鞭子。
老王笑嘻嘻地討饒道:“那人真真切切看不到我,不過是透過介紹到我們這來談生意的,他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卻看不到我。不信你回去問你爸爸,上次為了救你,他可是和我交易了一次,也就是說你現在欠我三個條件了。”
李秋白提著他辮子往上一拉:“好啊,賊喊捉賊,我還沒提,你倒先說出討賞來了?當日你打我一拳,將我魂魄都打分了,若不是我上司回來救我,我還能活?”說完還將辮子往上提了一階。
老王站起來雙手握著辮子根叫苦道:“沒有我,那個附身的鬼能出來?你難道不知道附身在你身上的鬼就可以重生了嗎?我救了你一命,你現在倒要問罪了。我冤枉!六月飛雪、七月冰雹啊!”
李秋白還是沒有放手,口內罵道:“你那是幫我呢?你那手段簡直就是一箭雙鵰,趕出了他,殺死了我!”李秋白便覺得今晚走到這裡來,還想要和他討教真是個錯誤。便也就鬆開手,將瓜皮小帽丟在算命桌子上。
“算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我山水不相逢,後會無期吧!”李秋白抬步就走。老王慌了,連聲喊道:“後生,別走啊!買賣不是這麼做的不是,你還欠我三個條件沒幫我做事,欠債還錢,你就這麼甩手走了,我······”
他不用說了,因為聽到李秋白疾步又回來了。連忙伸手捂住辮子笑道:“別那麼大火氣嘛,既然你否認我救了你,那麼那個條件我就不算,算我吃虧,這筆買賣取消。不過你今天來找我一定有事是不是,說吧。這次我也算你免費好了。”
李秋白還未開口拒絕,老王嗅嗅鼻子笑道:“你肯定有事要問我,你身上一股屍臭,你是不是被惡鬼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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