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雲全身一陣哆嗦,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天已大亮。
“怎麼突然這麼冷……”他坐了起來,急忙用單薄的被子裹住身子,牙齒打顫。
下了床,腳踩在木板上,寒意遍體。
白色的鵝毛接連飄落,為綠色的稻田蓋上一件白色的皮襖,棕色木板不見蹤跡,稀疏的風景樹一夜變老,滿頭白髮。
夜凌雲把手伸出窗戶,接住一支鵝毛,刺骨的寒氣凍紅了手掌。
下雪了!一夜之間下起了鵝毛大雪!
“原來雪花是這樣的……”夜凌雲第一次見雪,可他高興不起來,似乎寒冷連他的心也凍住了。
北奧尼桑不是說莫斯科幾十年不下雪了嗎,這場雪是怎麼回事?
龍王遺蹟被毀滅了?
關上窗戶,其身上依然裹著被子,緩口熱氣,方才走出臥室。
昨天喝完酒後,在黃沾的帶領下,三人實行大分工,將木屋的血跡刷得一點不剩,忙活到後半夜三點鐘才休息。
若非天氣太冷,把夜凌雲凍醒,他今天最早也要九點鐘才會起床。
“好冷,好冷……”黃沾走出臥室,身上也裹著被子,嘴中哆嗦著喃喃。
木屋第一層是洗手間,廚房和客廳,沒有房間,所以夜凌雲三人都誰在第二層。
黃沾是三人中最弱小的,她睡在中間那個房間,出了危險好讓人發現。
黃沾看到呆愣地夜凌雲,不滿道:“笑個屁啊,你不也冷得裹緊被子。”
“你們倆下來,發衣服了!”梁展銘肩上扛著一個麻袋,從外面走入客廳,恰好碰到夜凌雲二人,便喊道。
他把麻袋人在地上,從腰間拔下匕首,直接將袋子劃破,露出裡邊的綠色棉襖。
連一條繩子都懶得解,這傢伙未免也懶過頭了吧!
他取出一套綠色棉襖,看了一下標碼,伸給走來的夜凌雲:“以前俄羅斯高階士兵的軍裝,雖然醜了點,總比被凍死好!”
夜凌雲接過衣服,那是一套冬季毛皮夾克,有載絨翻領和載絨棉帽,裡面配備有羊毛衫,既暖和又不顯得臃腫。
黃沾也有,不過她的比夜凌雲的薄了些,外配一條紅巾,看起來有點像審美型軍裝。
“俄羅斯女性軍裝幾乎都是裙子,我猜你不喜歡讓自己的雙腿暴露在在零下三十一度的空氣裡,所以我自己拿些軍服搭配給你。”梁展銘又給夜凌雲二人分了一套,這才抱起最後一套。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在冬天穿裙子呢?”黃沾故意問道。
“服裝庫就在不遠處,不要的話還可以去換。”梁展銘走上樓梯,回頭道。
夜凌雲咧嘴一笑,抱著自己的小棉袍回到臥室。
北奧尼桑站在門口,穿著迷彩冬季軍裝,潔白的大雪壓在茂密的黃髮上。他的身材比較高大,臉型也有些凶煞,看起來這點寒氣對他產生不了影響。
克拉克斯戴上手套,來到北奧尼桑面前,環顧四周,問:“怎麼站在門口?”
“看到這場大雪,有點懷念。”北奧尼桑抬頭望天,蹙眉道。
“大概有36年沒下雪了吧!”克拉克斯感慨道,“要是沒有大地之王,我現在至少是個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