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霧都的康複與特訓
倫敦的雨絲斜斜地穿過希思羅機場的玻璃幕牆，藤原千夜的銀發被潮氣打濕，貼在額角。他隔著輪椅上的毛毯，輕輕握住幸村精市的手，對方掌心的溫度比紫藤花茶涼上三分，繃帶下的手腕還纏著倫敦皇家醫院的藍色腕帶。
“千夜同學，不用這麼緊張。”幸村的聲音混著機場廣播的英文播報，蒼白的臉上揚起慣常的溫柔笑，“柳君的資料顯示，這裡的神經康複技術能將「滅五感」的後遺症緩解40。”他望向窗外陰雲密佈的天空，“而且，這不是你第一次帶我來看倫敦的雨了。”
千夜的指尖微微發顫。關東大賽前，幸村因過度使用「滅五感」首次暈倒，被幸村拜託保密，是他趁著假日偷偷買了機票帶幸村來看記憶中“能治癒所有傷痛”的倫敦雨天。此刻機場大廳的紫藤花盆栽開得正好，與立海大的校徽同色，讓他想起出發前真田弦一郎的叮囑：“保護好部長，否則「風林火山」的制裁會降臨在你頭上。”
霧都的康複診室內，皇家醫院的神經科診室飄著薰衣草香，全息醫療屏上，幸村的腦波影象破碎的紫藤花瓣。千夜握著柳蓮二遠端傳輸的資料分析板，看著主治醫生將銀色電極貼在幸村的太陽xue——那裡有塊淡紫色的斑，像片倔強的紫藤花瓣。
“幸村先生的枕葉神經損傷呈網格狀，”醫生的英語帶著優雅的倫敦腔，“就像被月光割碎的蛛網。”她調出千夜的護腕感測器資料，“但藤原君的神經共振頻率，與他的腦波存在0.3hz的天然耦合，這是絕佳的康複媒介。”
千夜的耳尖發燙。柳蓮二曾在報告中提到，他與幸村的神經同步率是立海大“滅五感心眼”戰術的核心，但此刻，那些冰冷的資料化作醫生手中的理療儀光束，溫柔地籠罩著幸村的銀發。
“試著用「心眼」連線我的神經。”幸村忽然開口，繃帶下的手指輕輕扣住千夜的手腕，“就像我們在練習賽時那樣。”他的瞳孔中泛起細碎的銀斑，與千夜視網膜上的月相紋路遙相呼應。
醫療屏上，兩條腦波曲線開始緩慢交織。千夜感受到太陽xue傳來的微暖，那是幸村的神經訊號正順著他們的羈絆流淌。記憶閃回至關東大賽頒獎臺，幸村將十六連霸的獎杯遞給千夜時，掌心的薄繭劃過他的指節——此刻，那些曾支撐整個團隊的溫柔，正化作霧都的細雨，慢慢修複破碎的神經網。
為了陪伴幸村康複治療，千夜為立海大在泰晤士河南岸建造了一個特訓營，廢舊的倉庫被改造成網球場，鐵窗欞上纏繞著從日本移植的紫藤。切原赤也的吼聲穿透晨霧，他正對著發球機揮拍，紅色發帶在冷風中揚起：“千夜！看看本大爺的新截擊！”
網球帶著詭異的旋轉砸向地面，卻在反彈時改變方向——這是他偷師越前龍馬外旋發球後改良的「惡魔外旋截擊」。千夜調出柳蓮二的實時資料，發現少年的神經負荷比以往降低了23，護腕上的「赤」字木雕在晨露中閃爍。
“赤也君的肌肉記憶，已經能自主調整旋轉軸偏差。”柳生比呂士的金絲眼鏡映著切原的揮拍軌跡，手中捧著從大英博物館借來的《江戶網球古傳》，“就像古籍中記載的「火之眼」，在混沌中捕捉對手的弱點。”
倉庫另一角，仁王雅治正對著全息投影模仿不二週助的「燕回閃」，銀色假發被風吹得歪七扭八：“喂喂，柳，不二的回球軌跡和菊丸的舞蹈式居然有12的重合度！”他忽然轉向千夜，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千夜，要不要試試模仿幸村部長的「滅五感」？”
千夜還未開口，倉庫鐵門突然被推開。真田弦一郎的竹劍在門框上敲出聲響，身後跟著推著理療車的幸村：“鬆懈者，「風林火山」的制裁——”他看著切原汗濕的後背，聲音突然放軟，“赤也，惡魔化後的肌肉拉伸要配合千夜的「心眼」引導，柳的資料顯示你右腿肌腱負荷超標15。”
幸村被推到場地中央，看著隊員們在霧中揮拍的身影，忽然輕笑：“倫敦的霧，是不是很適合練習「心眼」？”他望向千夜，“千夜同學，試著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環境裡，用「朧月夜」編織一張能包容所有不確定性的網。”
深夜的營地辦公室，柳蓮二的資料板與柳生的古籍在臺燈下對峙。千夜握著幸村的理療報告，聽著泰晤士河的浪聲，忽然發現兩者的曲線竟與月相變化同步。
“千夜，幸村君的神經突觸再生速度，與你發動「心眼」時的腦波頻率呈正相關。”柳蓮二推了推眼鏡，螢幕上跳動著兩人的神經耦合模型，“這意味著，你的「朧月夜」不僅是攻擊技能，更是修複他神經的關鍵。”
柳生翻閱古籍的手突然頓住：“平安時代的「共生之網」傳說，說的正是兩名武者透過劍氣共振修複傷勢。”他指向泛黃的插畫，“或許，幸村君的康複，需要你我共同編織一張跨越資料與古傳的網。”
雨聲突然變大，千夜望向窗外，切原正冒雨練習，發帶在路燈下像團不熄滅的火。他忽然想起幸村在病房說的話：“立海大的網，從來不是某個人的獨奏，而是所有人的和聲。”於是，他戴上護腕，走向雨中的球場——那裡，仁王正用幻術製造青學的虛擬對手，柳生在旁記錄劍招，真田的竹劍在霧中劃出訓練軌跡。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霧靄，千夜的護腕感測器顯示，他與幸村的神經同步率突破了85。理療室裡，幸村看著醫療屏上癒合的神經網格，忽然輕笑，指尖劃過資料板上柳蓮二新寫的公式：“原來，真正的康複，是讓網的每一根絲線都學會自我修複。”
週末的溫布林登網球場，千夜獨自練習「朧月夜心眼」。草皮的潮氣滲進球鞋，讓他想起街頭網球場與越前龍馬的初遇。遠處，幸村坐在輪椅上，看著他的步法在晨霧中劃出的月相軌跡，忽然開口：“千夜同學，知道我為什麼堅持來倫敦康複嗎？”
“因為這裡有我們共同的回憶。”千夜接住高速飛來的網球，護腕藍光與草葉上的露珠共鳴，“上次來的時候，你說過，倫敦的雨能讓人看清自己的內心。”
幸村點頭，繃帶下的手腕輕輕抬起：“那時我就在想，或許，我們的網球之路，需要這樣一片能讓人沉澱的霧。”他望向遠處的立海大隊員，切原正追著仁王討要草莓巧克力，柳蓮二在給真田展示新的戰術模型，“現在我明白了，所謂的全國大賽三連冠，不過是網的一角，更重要的，是讓每個隊員都能在網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千夜的球拍在半空頓住。他忽然想起文化祭上那個畫月相的女生，想起跡部護腕上的「千」字，想起越前龍馬在街頭網球場的挑釁——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光點，終將彙聚成照亮立海大前行的月光。
離開倫敦的前夜，千夜在營地角落發現一株野生紫藤。雨水順著花苞滴落，在地面濺起細小的月相。他忽然想起幸村的理療報告：神經損傷修複率68，「滅五感」副作用降低至可控範圍。
“千夜，”幸村的輪椅聲從身後傳來，“回國後，可能要由你暫時擔任單打一。”他遞出個紫藤花形狀的u盤，“裡面是柳君根據倫敦特訓資料制定的新戰術，還有——”他忽然輕笑，“我給跡部君寫的挑戰書，讓他在全國大賽前好好修煉「破滅輪舞曲」。”
千夜接過u盤，感受到外殼上刻著的月相紋路——那是幸村親手設計的圖案。遠處，切原正纏著柳生比呂士教他古籍中的「火之呼吸法」，仁王在給丸井文太變魔術，真田和柳蓮二在討論青學的最新情報。
倫敦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露出一角綴滿星子的夜空。千夜望著立海大的隊旗在微風中舒展，忽然明白，這次霧都之行，不僅修複了幸村的神經，更讓整個團隊的羈絆之網變得更加堅韌。那些在雨中的揮拍、在理療室的共振、在古籍與資料間的探索，都將成為全國大賽上，他們對抗所有強敵的底氣。
返程的航班上，幸村靠在座椅上淺眠，繃帶下的臉色比來時紅潤許多。千夜翻開柳蓮二的新戰術手冊，發現首頁貼著張合照：倫敦特訓的隊員們站在紫藤花下，切原舉著烤章魚燒，仁王戴著誇張的英式禮帽，真田難得露出微笑，而幸村，正將手搭在千夜肩上，眼中倒映著霧都的微光。
全國大賽的戰鼓，已經在霧都的晨霧中悄然擂響。立海大的隊員們帶著倫敦的雨水與陽光，帶著修複後的神經與更緊密的羈絆，踏上了回國的征程。而藤原千夜知道，無論前方是青學的天才、冰帝的華麗，還是命運的考驗，他們都將用在倫敦編織的網，接住所有挑戰，讓立海大的榮耀，在全國大賽的舞臺上，綻放出比月光更璀璨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