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外旋發球與月相步法
夕陽將街頭網球場的地面染成琥珀色，藤原千夜的銀發在風中揚起，與越前龍馬的墨綠色發梢一同被鍍上金邊。少年手中的網球拍微微震顫，護腕感測器的藍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記錄著每一次心跳的加速。剛剛結束的短暫交鋒不過是序章 ，此刻，真正的較量才拉開帷幕。
“喂，你的「月相步法」，破綻越來越明顯了。”越前龍馬將球拍扛在肩上，鴨舌帽下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移動時重心偏移0.3秒，這在正式比賽裡，足夠我連發三個ace球。”他的聲音帶著美式網球特有的張揚，卻精準戳中千夜戰術體系的軟肋。
千夜低頭看向自己的腳步，忽然想起柳蓮二的資料本上關於“動態平衡”的批註。越前龍馬的觀察竟與精密儀器無異，這讓他不禁後背發涼。但立海大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他抬手將珍珠耳釘轉了半圈，那是啟動「朧月夜」的暗號：“比起找破綻，不如先接下這一球。”
網球被拋向漸暗的天空，千夜的月相步法在地面投出細碎的光影。球拍擊中球的瞬間，他刻意將旋轉軸偏移15度，製造出視覺上的雙重軌跡。然而，越前龍馬的反應快得驚人，橙色球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切入，直接截斷了千夜預設的落點。
“太慢了。”越前龍馬的回球擦著網帶落下，“你的「朧月夜」依賴視覺欺騙，一旦被看穿——”他突然壓低身子，外旋發球呼嘯而出，網球落地後詭異地彈向千夜的面門，“就像紙糊的網，一戳就破。”
千夜後仰躲過，後背重重撞在圍欄上。鐵絲網發出刺耳的聲響，震得他耳膜生疼。護腕感測器發出急促的警報，顯示他的神經負荷已達臨界值。越前龍馬的外旋發球與常規不同，球在落地前會産生二次旋轉，這是柳蓮二的資料庫裡從未記載過的變數。
“赤也的惡魔化發球，柳生的幻影殺球……”千夜在喘息中回憶立海大的戰術體系，“但都沒有這樣不講理的旋轉！”他忽然想起幸村精市說過的話：“真正的對手，會逼你跳出舒適區。”於是，他摘下眼鏡，讓視網膜上的銀斑自由流轉，試圖用“心眼”捕捉球路的本質。
越前龍馬似乎察覺到了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連續發出三個外旋發球，每個球的旋轉軸都在微妙變化。千夜的月相步法開始出現紊亂，第三次接球時，球拍甚至沒能擊中球心。網球擦著他的指尖飛過，在地面劃出長長的痕跡。
“怎麼？不用「朧月夜」了？”越前龍馬的聲音帶著挑釁，“還是說，立海大的天才，也不過如此？”他的球拍在掌心快速旋轉，金屬拍框反射的光刺得千夜眯起眼睛。
千夜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他想起柳生比呂士古籍中關於“破局”的記載：“當對手的力量無法正面抗衡時，就將其轉化為自己的武器。”於是，當下一球飛來時，他沒有選擇硬接，而是側身讓開，用球拍輕輕引導球的軌跡。
網球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在地面反彈後，竟朝著越前龍馬自己的方向飛去。這招“借力打力”讓少年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反手將球擊回。然而，千夜早已預判到他的動作，月相步法突然加速，球拍在半空劃出完美的弧線，將球削向對方的底線死角。
“有點意思。”越前龍馬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開始頻繁使用“二刀流”，正反手切換毫無徵兆。千夜的護腕感測器瘋狂閃爍，顯示對方的擊球節奏在0.1秒內切換了三種模式。這種不講理的打法，讓他想起切原赤也惡魔化時的瘋狂，但越前龍馬的每一次揮拍，都帶著精密計算的痕跡。
比賽進入膠著狀態，兩人的汗水滴落在地面，很快被高溫蒸發。千夜的體能開始下降，每一次使用月相步法都伴隨著劇烈的頭痛。但越前龍馬也並非毫無破綻，千夜敏銳地發現，少年在連續使用外旋發球後，右臂會出現輕微的顫抖——那是肌肉疲勞的徵兆。
“機會！”千夜抓住對方的短暫失誤，發動“朧月夜弦月”。網球在空中劃出銀色的弧線，落地瞬間分裂成三個虛影。然而，越前龍馬卻在最後一刻識破了他的詭計，球拍精準擊中了真實的球。強大的反震力讓千夜的手腕發麻，險些握不住球拍。
“你的幻術，對我沒用。”越前龍馬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與其在視覺上做文章 ，不如想想怎麼破解我的旋轉。”他突然高高躍起，外旋發球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聲襲來，“看好了，這才是外旋發球的真正威力！”
千夜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發球。網球落地後不僅産生橫向旋轉，還帶著詭異的下墜力，彷彿要將地面砸出一個洞。他拼盡全力揮拍，卻只擦到球的邊緣。網球擦著他的發絲飛過，帶起一陣灼熱的氣浪。
“可惡……”千夜咬牙切齒，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護腕感測器發出刺耳的警報，顯示神經負荷已超標20。但越是絕境，他越能感受到血液的沸騰。立海大的網球部訓在耳邊回響：“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織網。”
千夜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從腦海中清空。當他再次睜眼時，視網膜上的銀斑開始高速旋轉，與越前龍馬的發球節奏産生微妙的共振。這是他從未嘗試過的“心眼”境界，不再依賴視覺或資料，而是用整個身體去感受網球的軌跡。
越前龍馬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他加快了發球速度，試圖用力量壓制千夜的變化。但千夜的月相步法卻突然變得飄忽不定，每一次移動都恰好避開球的旋轉軸。當又一個外旋發球襲來時，他的球拍終於精準擊中了球的中心。
“啪！”
網球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去，帶著千夜特有的月光旋轉。越前龍馬微微一愣，倉促間揮拍救球，但球還是擦著他的球拍邊緣飛出界外。這是比賽開始以來，千夜第一次得分。
“不錯嘛。”越前龍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角卻揚起贊賞的笑，“不過，這才剛開始。”他將帽子反戴，眼中閃爍著鬥志的光芒，“接好了，我的「抽擊球b」！”
千夜的神經瞬間繃緊，他知道，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越前龍馬的新招式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每一球都像是要將他的防線徹底摧毀。但千夜也不甘示弱，他的月相步法與“朧月夜”完美結合，在球場上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兩人的對攻越來越激烈，網球在空中來回穿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光影。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路燈亮起，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圍觀的路人早已散去，只剩下兩個倔強的少年，在網球場上進行著一場沒有裁判的生死較量。
當最後一絲暮色消失在地平線，千夜和越前龍馬同時停了下來。他們的衣衫早已濕透，球拍上布滿了裂痕，但眼神卻依然堅定。這場沒有比分的比賽，讓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的強大，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下次見面，我不會再讓你得分。”越前龍馬將球拍塞進揹包，轉身離開，“立海大的「月光王子」，記住我的名字——越前龍馬。”
千夜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球拍。護腕感測器的藍光漸漸熄滅，但他知道，這場與越前龍馬的邂逅，將成為他網球生涯中最重要的轉折點。回家的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比賽的每一個細節，思考著如何改進月相步法，如何破解外旋發球。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跡部景吾發來的訊息：“聽說小千夜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附帶的影片裡，金發少年正在冰帝的訓練場上模擬外旋發球，“不過，本大爺的華麗，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超越的。下次對決，可別讓我失望。”
千夜笑了笑，抬頭望向夜空。月亮已經升起，溫柔的月光灑在他的銀發上。他知道，屬於他的織網之路還很長，而越前龍馬的外旋發球，將成為他前進的動力。在未來的全國大賽上，他們終將再次相遇，那時，他會用更強大的月相步法，織出一張真正無懈可擊的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