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文化祭上的網球遊戲
立海大附中的文化祭在十一月的暖陽中拉開帷幕,紫藤花裝飾的攤位在主幹道上綿延成紫色的河。藤原千夜站在「月相步法體驗區」中央,玻璃球在聚光燈下旋轉,將他的銀發染成流動的銀輝,腳下的投影隨著步伐變幻成朔月、上弦月、滿月的軌跡。
“同學你看,月相步法的核心是「以身為軸」。”千夜握住初二女生的手腕,引導她踏出第一步,“左腳尖點地時,想象自己是圓心,網球是繞月執行的衛星。”少女的運動鞋在投影上踩出歪斜的弧線,他卻笑著搖頭,“沒關系,倫敦的鴿子第一次學飛時,翅膀比你的步伐更搖晃呢。”
攤位外圍傳來切原赤也的吼聲:“喂喂!惡魔化發球要繃緊腰部肌肉!你這樣軟綿綿的,球會像棉花糖一樣飄出去啊!”千夜抬頭,看見少年正單手拎著發球機,紅色發帶因激動而繃直,“對了,擊中紅心可以獲得本大爺的簽名發帶——雖然是仿製的!”
仁王雅治的幻術在隔壁攤位製造出紫藤花雨,花瓣落在丸井文太的草莓可麗餅上,惹來後者的笑罵。柳蓮二站在攤位角落,平板電腦實時記錄著挑戰者的揮拍資料,鏡片反光映著“技巧體驗區”的熱鬧景象。唯有真田弦一郎像座黑色的塔,默默調整著“資料挑戰區”的雷達測速儀。
“那個...可以教我怎麼接高速球嗎?”怯生生的聲音來自攤位邊緣。千夜轉身,看見穿水手服的女生正絞著裙擺,目光落在他手腕的銀質護腕上,“我哥哥說,立海大的月相步法能讓球路看起來像在跳舞。”
千夜蹲下身,與女生視線平齊:“球路的舞蹈,其實是腳步的詩歌。”他取出迷你網球拍,在地面畫出簡易月相圖,“當球飛來時,不要盯著球,而是看對手的——”他忽然停頓,想起跡部發球前的舔唇動作,“看對手的重心移動,就像看月亮如何牽引潮汐。”
女生似懂非懂地點頭,揮拍時卻打空了空氣。千夜沒有糾正,而是開啟玻璃球的暖光投影:“你看,月光會照亮球的軌跡。”他握住她的手,在投影中模擬擊球,“想象球拍是追月的雲,永遠比球路慢半拍——卻剛好能接住月光。”
攤位突然安靜,冰帝學園的制服群闖入視野。忍足侑士倚著門框,紫色領帶歪成優雅的弧度:“立海大的「月光王子」,教起人來倒是溫柔得不像傳聞中的資料派呢。”他拋著網球走向“資料挑戰區”,“不過本大爺更想試試,你的月相步法能不能接住我的「短球」。”
千夜起身時,護腕的感測器輕輕震動——是跡部景吾正在附近。他望向主幹道盡頭,金發少年正被一群女生圍著簽名,紫色披風在風中揚起,卻在與他對視的瞬間,偷偷比出“月相”的手勢。
“千夜!”切原突然沖過來,發帶上沾著可麗餅的奶油,“有個怪人說要挑戰「朧月夜」!”他指向攤位角落,穿立海大校服的男生正戴著vr眼鏡,模擬與千夜的對決,“他居然能說出你發動技能時的瞳孔收縮頻率!”
千夜走近時,男生慌忙摘下眼鏡,耳尖通紅:“對、對不起!我是資料研究社的,看了柳蓮二前輩的分析報告......”他忽然掏出筆記本,上面畫滿月相步法的神經傳導圖,“你的枕葉皮層活躍度在0.3秒內的變化,簡直是網球與神經科學的完美共振!”
“原來資料也可以很溫柔。”千夜看著筆記本上的註解,想起柳蓮二在資料本邊緣畫的笑臉,“就像你記錄的瞳孔震顫曲線,每個波峰都是網球與靈魂的一次共鳴。”他忽然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小月亮,“下次來網球部,我可以讓柳前輩給你看未公開的腦部掃描圖哦。”
午後的陽光斜切過體育館,千夜的展示區迎來了特殊的客人——青學的不二週助。少年抱著紙箱站在攤位前,米色圍巾裹住半張臉,鏡片後的眼睛彎成溫柔的弧:“聽說立海大有能捕捉月光的網,特意來借個火種。”
“不二學長的「燕返」,才是能剪斷所有網的清風。”千夜遞上紫藤花燈籠,玻璃球的投影在對方鏡片上流轉,“不過清風與月光,本就是天空的搭檔呢。”他忽然注意到紙箱裡的蜂蜜檸檬茶,“要試試我們的「資料特調」嗎?柳前輩說甜度與擊球準確率呈正相關。”
不二輕笑,指尖劃過玻璃球:“比起資料,我更喜歡你教那個女生時說的——「球拍是追月的雲」。”他忽然壓低聲音,“青學的新生裡,有個總把帽子戴反的少年,說要打敗所有「月亮」呢。”
文化祭在暮色中接近尾聲,千夜坐在攤位角落整理玻璃球,發現護腕的感測器顯示跡部已在網球場等候。他剛要起身,卻被幸村精市按住肩膀:“稍等,有位同學想和你說句話。”
早晨的初二女生紅著臉跑來,往他手裡塞了張畫:紫色背景上,銀發少年踩著月相軌跡,球拍揮出的弧線化作漫天星辰。“這是我心中的月相步法!”她低頭看著腳尖,“原來網球不只是勝負,更是讓月光流動的魔法。”
千夜望著畫紙上歪扭的月相,忽然想起倫敦的雨天,跡部在積水裡畫下的第一個擊球軌跡。他小心地將畫收進護腕內側的夾層,那裡還藏著跡部送的溫布林登機票——那是比任何資料都更溫暖的魔法。
當最後一盞燈籠熄滅,千夜抱著玻璃球走向網球場,月光為他的背影鍍上銀邊。文化祭的喧鬧漸漸遠去,唯有切原的吼聲還在回蕩:“仁王你這家夥!居然把我的簽名發帶換成了冰帝的鳶尾花徽章 !”
網球場的鐵門發出熟悉的吱呀聲,跡部景吾倚著網柱,手中的打火機照亮了抹茶生巧的包裝。“本大爺等得花都謝了。”他晃了晃手裡的盒子,紫色眼眸在月光下流轉,“文化祭上的溫柔王子,現在要變回球場上的月光刺客了嗎?”
千夜笑著拆開包裝,生巧的苦甜在舌尖綻開:“刺客需要網,而我今天學會了——”他指向手腕的護腕,“網不僅能捕捉球,還能接住別人眼中的光。”
跡部突然轉身,耳尖發紅:“笨蛋,本大爺的華麗,從來都是為了讓你的月光更耀眼。”他拋起網球,球拍劃出的弧線與千夜的月相投影重合,“不過先說好,全國大賽上,本大爺可不會像今天這樣手下留情。”
夜風送來文化祭殘留的草莓香,千夜望著跡部揮拍的背影,忽然明白:文化祭的網球遊戲,不過是青春賽場上的一次中場休息。那些被耐心指導的初學者、被認真對待的小夢想,都是他們織就的網中,最柔軟的經緯。
而屬於藤原千夜的網球之路,早已超越了資料與勝負。當他與跡部的球拍在月光下相擊,發出清越的響,那些在文化祭上流動的、關於網球的溫度,正化作最堅韌的絲線,編織著屬於他們的、永不褪色的青春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