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見她迷茫的模樣,太宰壓下唇邊的笑,後撤的手臂一轉,那塊肥牛便落進她碗裡。
“當然是開玩笑啦——”
“……過分的明明是太宰先生才對。”
“我哪有嘛——”
一起吃完一頓熱騰騰的壽喜鍋,兩人合力沖完餐具,將餐具放入洗碗機。
家裡用洗碗機,月見椿買的砂鍋自然也是能放洗碗機的型別。因此即便用到了砂鍋,他們也不需要多收拾別的,輕松省力。
許是因為並非第一次,這一回太宰沒什麼鋪墊,在榻榻米房間坐下後,就直接掛到月見椿身上,直白地和她黏在一起。
月見椿抬眸看他一眼,沒吭聲,僅是伸出右手碰上他臉頰,又輕輕摸摸他的臉。
她沒用力,柔軟的指尖順著太宰流暢的下頜線緩緩擦過,帶來奇妙的顫慄。
“唔,好癢。”
太宰縮了縮肩膀,卻沒躲開她的觸碰。
月見椿抿唇,稍稍收斂起唇邊的笑。
她收回手,又撩眸看他一眼。
“嗯?”
太宰疑惑地歪歪頭。
月見椿沒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收回視線,好像她剛剛什麼都沒幹似的。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偏過頭看他一眼。
太宰撅起嘴,無辜地沖她眨巴眨巴眼睛,彷彿在問她怎麼了。
這一次,月見椿沒有躲開他的視線,說話時的語氣倒多出幾分佯裝淡定的味道,“……只是想看看太宰先生。”
“是哦,月見小姐特別喜歡我的臉來著。”
聽見太宰用恍然大悟的語調說出這麼一句話,月見椿沒忍住長嘆一聲。
“因為……太宰先生就是很好看呀。”
她凝視著他纖長的眼睫,秀挺的鼻,以及紅潤的唇。
他哪裡哪裡都好看,好看得讓人想親近。
也想親。
她張張嘴,原本想問太宰,卻倏然想起他昨天的話。
於是她也歇了徵得他同意的念頭,直接如昨天那般仰起頭,被蠱惑似的去親親他眼睛。
太宰的嘴唇很軟,月見椿知道是什麼觸感,卻更喜歡親他的眼睛。
即便真要細算,這才是第二次。
她發覺自己似乎總對他抱有隱秘的古怪心思——比如,她嘴唇貼上他眼皮時,他微微的、如同控制不住般的輕顫。
是好似蝴蝶振翅,又如水面點起漣漪般細微的動靜,她卻很喜歡。
“只親眼睛?”
再度睜開雙眼時,太宰這麼低低地問她。
“……嗯。”
月見椿垂下雙眼,抿唇應聲,耳尖卻難以自制地開始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