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
月見椿眨眨眼睛,卻只眨落幾顆連串的淚珠。不足以形成淚珠的淚水蓄在她眼尾,要掉不掉的,讓人有些難受。
她……
下一瞬,溫熱手指平和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力道輕柔,恍若在呵護什麼易碎品。
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月見椿呆呆地抬起頭,撞進太宰那雙眸色繾綣的鳶眼中。
她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他便用指尖輕輕挑起她臉側的頭發,替她挽到耳後,隨後……
他雙手緩緩捧住她的臉,徐徐拉近距離,“我好好地在這裡哦,什麼事都沒有。”
太宰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雙眼直視著她,擁有夕陽色彩的眼睛裡暈開淺顯溫柔的笑意。
“匕首刺得沒那麼深,也沒有破壞內髒,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啦。”
“等我好全了,就活蹦亂跳地去騷擾月見小姐,到時候可不準嫌我煩哦。”
太宰柔軟的眼神幾乎要撞進月見椿心裡。
他好似往她心尖投了塊易化的蜜糖,她才觸及甜美的外殼,糖便自顧自地化開,叫她整顆心即刻被甜蜜的糖漿包裹,裡裡外外都散發著他身上的甜味兒。
甜滋滋的,讓人的心軟成一片。
“所以別哭啦,好不好?”
太宰略略拉長的尾音消散時,月見椿恰好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
盯著熟悉的天花板,她好半天才回過神,抬手摸了摸似乎殘存著太宰體溫的額頭。
她視野裡還有他溫柔繾綣的目光,眼角邊隱約還能感受到,他指腹輕輕擦去她淚水的力道。
……什麼啊,這個夢。
明明受傷的人是太宰,結果她哭得比他本人還大聲,最後還要他來安慰她的夢。
月見椿吐出一口氣,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她居然能在夢裡幹出這種事……莫名有一種尷尬又羞恥的感覺。
但好在這是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夢。
她蜷起身子,右手悄悄朝劇烈跳動的胸口摸去。
咚咚咚。咚咚咚。
可是……
在對夢沒有具體指向的情況下,她還做了這種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代表著她希望被他那麼對待吧……?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思,在夢裡傾瀉得一幹二淨。
他的安慰,確確實實起效了。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她還不夠冷靜,那麼在經歷過那個夢境之後,月見椿大概能明白一件事。
她昨晚飆升的心跳並非因為吊橋效應,而是單純源於對太宰本人的心動。
她,比以前更喜歡他一些了。
鬧鐘還沒響,月見椿卻也沒再賴床。
今天週二,白天還要上班,所以她昨晚特地定了鬧鐘,想起早些來熬粥。
結果因為那個夢,她反而提早了十來分鐘醒來。
簡單處理過食材,又將米放進砂鍋中熬煮後,月見椿才轉身去收拾被褥,再去衛生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