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好像聽見月見小姐在偷笑?”太宰順暢地收回雙臂,邁開步子靠近她,“是在笑我嗎?”
月見椿旋動鑰匙時,面上還滿是輕松明快的笑意,“因為,鞦韆小姐……呼……”
“就是‘鞦韆小姐’啦,我可不想跟任何同性那麼近距離接觸。”說到後面,太宰臉上湧現出嫌惡的表情,“就算只是鞦韆也不行!”
聞言,月見椿眨巴眨巴眼睛,極有分寸地盯著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個來回,“那——”
“……”
只一瞬,太宰便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他眯起雙眼,刻意用威脅一般的語氣反駁,“衣服沒有性別!絕對!”
就像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貓咪,罵罵咧咧地瞅著她看,彷彿她再敢說,就要繼續喵喵喵地罵她。
這麼說完,太宰又立刻垮了表情,氣哼哼地看她,“真是的,月見小姐居然也會有這麼壞心眼的時候……”
“誒,剛剛那個想法很壞心眼嗎?”月見椿頗為無辜地反問。
她語氣和神態分明都與平日裡無異,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眼底滑過的一絲愉悅。
——她看起來很開心。
“要進來嗎?還是說,太宰先生想先跟鞦韆小姐聯絡一下感情?”
“當然要進!”太宰略略抬起下巴答道,語調微微上揚,與剛剛那副著急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聯絡感情的事才不著急呢。”
他如今這個反應或多或少摻了表演的成分,卻沒有壞心,只是想讓月見椿更加放鬆一些。
他看得出來,適才那一瞬,她……只顧著看好戲,沒有刻意去營造某種距離感。
得到回答,月見椿彎腰拿出一雙客用拖鞋,放在木地板上,“給。”
說起來,她家客用拖鞋總共也就兩雙。一雙在上週六被太宰穿走了,她昨天才想買就又碰上搬家,還沒有補充。
太宰他這次……應該不會又把她家拖鞋穿走吧?
太宰沒留意月見椿心裡在嘀咕什麼,僅是隨她進入客廳,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只不過昨天月見椿收拾的基本都是閑置的房間,所以客廳和廚房保持著他上次造訪時的模樣,他暫時看不出她收拾了些什麼。
月見椿洗了手,走到冰箱前問太宰,“太宰先生有什麼想喝的嗎?雖然家裡現在只有牛奶和水……”
“水就好啦。”
於是月見椿取過一隻幹淨的杯子,接了些水遞給他,“我先去煮義大利麵哦。”
“好——”
見她圍上圍裙,從櫥櫃裡拿出兩袋獨立包裝的義大利麵,太宰拿著水杯,慢吞吞地靠近她,“一樓還有需要收拾的房間嗎?”
他還記得她不願意他去二樓的事。
“啊,一樓只剩廚房客廳、衛生間和廁所沒收拾了。”
月見說一邊回答他,一邊用水瓢接水,往鍋裡倒。
她家一樓不太用的就是客房、儲藏室和浴室。這幾個地方她都已經打掃收拾過,還罩上了防塵布。
好在這幾個房間不常用,再加上她平時打掃得就比較仔細,昨天晚上她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
剩下的幾個地方,除去廁所以外都是常用的。她本來打算今晚打掃廁所,可太宰在,她就還是臨時改變主意,決定把它留到明天。
太宰對月見椿的效率之高感到驚訝,“咦,這麼快?”
盡管他的確有料到,她會在昨天先收拾掉大部分能收拾的,留下別的慢慢來,卻也沒想到她的動手能力會這麼強。
他本來覺得她今天應該會空閑一點,所以才在送她回家的同時,順便來幫忙。
結果除了錄海浪聲,他好像沒什麼能幫上的?
月見椿的心思大部分放在鍋裡,便應得有些漫不經心,“平時就有在整理,所以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