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皇帝抹幹了淚,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變成了3s級?”
棲佑佑於是與他講了分化當天,爸爸在她腺體裡埋入抑制晶片的事。
“那塊晶片能夠抑制精神力,但副作用是會影響記憶,我忘記了分化當天的事,忘記了與雪莘生活的那一年,還有一些其他的零散記憶。”
“緋寧的觸手刺進腺體的時候,那塊晶片擋住了致命一擊,”棲佑佑說,“也算因禍得福,撿回一條命,記憶也恢複了。”
“原來是這樣……”雪穹喃喃。
棲佑佑點頭:“現在您也知道了,我爸爸的事。他的確是反抗軍最初的建立者,但緋寧那些喪盡天良的惡事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想透過遊行示威救出自己apha的可憐oega而已……”
“如果說他犯過最大的錯,就是收養了緋寧,養育教導,還把反抗軍交給了她。”
“我知道。”皇帝說,“終究是帝國……對不住你爸爸,也對不住你。如今的一切……或許就是報應。”
棲佑佑向皇帝問詢了騎士團和帝國軍團的狀況。
從雪穹口中得知,由於大部分反抗軍認出棲佑佑的身份後倒戈,剩下的殘兵敗將以鮫鯊星圈的叛逃者為主,已經不足為懼。
牧深和牧綺比她傷得輕一些,半個月過去,他們已經從帝國醫院轉移回牧家宅邸休養。
牧辰的情況比較特殊。
天使機甲雖然被肢解,但牧辰所在的機甲艙位於軀幹部位,沒有受到直接傷害。
然而機甲與使用者透過精神力相連,雖然身體上只受到輕傷,但牧辰的的確確經歷了頭顱和四肢分離的沉重打擊,精神力受到重創。
他現在還躺在帝國醫院重症搶救室,進行精神治療。
要想徹底恢複,恐怕需要漫長的時間。
棲佑佑大致瞭解過後,放下心來,對皇帝說:“我會帶雪莘回來。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說什麼喪氣話!”雪穹立刻打斷她,“這家裡已經有兩個殉情的窩囊廢了,不能再有第三個!”
“你有沒有想過絨絨?你難道要像你的父親一樣,讓她也失去父母雙親,經歷和你小時候一樣的事嗎?”
棲佑佑沉默很久。
“其實我覺得,雪莘還活著。”她想了想,與皇帝分析道,“緋寧知道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才會擄走雪莘,無非是想拿他當人質和籌碼,以此要挾我們。”
“她瞭解我的脾氣,就像我瞭解她一樣。”棲佑佑眯起眼,“我是不會為一具屍體束手就擒的,如果雪莘真的死了,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她找出來大卸八塊。”
“反抗軍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殺死人質來報複,而是用雪莘做籌碼,換取生存與未來。”
“緋寧的思路雖然瘋狂,但是有跡可循。她是放了狠話,但我賭她不敢,她不僅不敢傷害雪莘,反而還要全力救他,因為只有活著的人質才能起到作用。”
雪穹仔細思考一番,緊皺的眉松開了一些。
“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道理。”
“還有一點,”棲佑佑說,“緋寧一直以來對雪莘下手的動機,是怕他生下一個3s級apha,影響大殿下繼位。”
“現在絨絨已經出生,她和雪莘之間並無私仇,甚至還有一些同為追尋自由理想的oega之間的惺惺相惜,大殿下又與王位無緣了,無論是雪莘還是絨絨對她都已經毫無威脅。”
“我本以為雪莘脖子上的傷是緋寧造成的,但既然在戰場上她沒有殺他,現在就更沒有必要了。”
雪穹打量她:“你已經有辦法了,是不是?”
棲佑佑站起身:“是,無論接下來我做什麼,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皇室是時候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