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他傷心地嗚咽起來。
狗子們在病床邊蹲了一排,輕拍著傷心的老藍貓。
棲佑佑翻出一張手帕遞過去,被雪穹顫巍巍抓住袖子,擤了一把鼻涕。
棲佑佑:“……”
“如今能撐起這個家的,居然……”雪穹滿含著淚,哆嗦指住面前的女apha。
“居然只剩你這個入贅的嗚嗚嗚啊啊……”
棲佑佑:入贅的怎麼了?
“你說說這孩子,他從小到大樣樣優異,分化得也很優秀,從沒讓我操過心啊嗚嗚嗚……”
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棲佑佑索性把外衣脫了給他。
“唯一忤逆過一次,就是娶那條人魚。我早說過,不合適,不合適!”
“一隻貓,一條魚,這就是天生的剋星!匹配度還低,根本就不合適嘛!”
“可他不聽啊,還扯什麼人魚族的犧牲、皇室應該做出補償……找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結果呢?娶了一個白眼狼!”
“不,白眼狼都比那個惡毒的女人要好!”
雪穹氣得直捶床:“我就倆兒子,都被她禍害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指住隔壁床位:“居然還為了那種叛徒自殘!他眼裡哪裡還有帝國,哪裡還有我這個父王!”
“只當沒生過這賠錢貨!”
他氣極,抓起枕頭扔過去,被牧深驚險地接住。
雪穹頓了頓,又扔過去另一個,被牧綺興奮地接住。
雪穹盯住躍躍欲試的哈瑟:“……”
“你們當在玩飛盤呢?!”
哈士奇夾著尾巴走開了。
“你有完沒完?”棲佑佑按下枕頭,趕緊叫停,“幼不幼稚!”
雪穹紅通通的眼睛盯著她,他抱著枕頭,良久說:“行……你是家裡唯一的apha了,你說了算吧。”
他這老藍貓到了這把年紀,還要受這種氣。
“緋寧一夜之間變成了apha,還被大殿下親眼看到,他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機器,他有情緒不是很正常嗎?”
“可您呢?什麼就當死了老婆,父子倆一起打光棍……您有好好安慰過他嗎?這種時候不安排休息和心理輔導,直接把人趕回邊境繼續工作,不出事才奇怪吧!”
棲佑佑:“邊境跟過來的軍醫剛才已經說過了,大殿下早就有抑鬱症的傾向。”
“他心裡裝著很多事,關於帝國的,關於雪莘的,關於緋寧的……也沒有人傾述,早晚要憋出毛病的。”
“緋寧的話,對他而言可能是最後的導火索……”
“什麼話?”雪穹瞪大眼,“那個女人說了什麼?”
病房陷入沉默。
說漏嘴的棲佑佑:“……”
皇帝撬不開她的嘴,於是隨機選了一隻狗子審問。
不會撒謊的牧深在皇帝嚴厲的注目下,磕磕巴巴但全交代了。
“她……她她她……”雪穹差點又閉過氣去,被一群人又掐人中又做心肺複蘇,才緩過氣來。
“她她居然敢逼雪燼變性!”
牧綺糾正說:“沒有逼,只是建議。”
哈瑟說:“但我估摸著,大殿下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