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ega的哭聲已經變得微弱,聽來仍令人心碎。
良久,他託了託鏡架,微笑著說:“不用,準備麻醉吧。”
深夜。
雪莘驀然睜開眼,胸膛急劇起伏,淚珠成串順著眼尾滾落。
他急喘著氣,眼前一幕幕閃過亂成一團的寢宮,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將他按在床上,強行注射麻醉針劑。
那一天他失去了標記。
緊接著,腹痛如絞,血流不止……
但就在疼得幾乎快要死去的時候,另一股液體注射進體內。
奇異的暖意縈繞住腹部,護衛住心髒,驅散了疼痛……
幾乎讓他起死回生。
“別擔心,殿下。”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他在昏沉中聽見父王驚慌失措的哭聲。
緊接著,感到自己被轉移到了帝國醫院。
也是那一天,他被告知肚子裡懷上了孩子。
是她的孩子。
已經快三個月了,但因為他太瘦,看起來完全沒有顯懷。
失去apha、又被強行剝除標記,幾乎心如死灰的oega,形同槁木的指尖撫上柔軟的小腹。
他幾乎枯萎的生命又有了希望與未來。
“雪莘?”
棲佑佑在一片沁涼中驚醒,貓耳朵耷拉的布偶貓小王子,埋在她懷裡正在無聲地流淚。
淚珠沾濕了她的臉頰和頭發,她驚訝地睜大了眼,把哭泣的oega抱緊在懷裡,輕撫著他的背脊安慰:
“怎麼了,做噩夢了?”
“嗯。”鼻音悶悶的oega,輕輕應了一聲。
棲佑佑吻掉他的淚珠,想了想,起身去搖籃裡,把睡得冒奶泡的雪絨絨抱過來。
雪莘接過自己的孩子,低頭用臉頰蹭蹭她。
棲佑佑把父女倆一起攬在懷裡,拉過被子,講冷笑話哄他們入睡。
睡得好好的被煩得不行的雪絨絨扭了個身,小粗尾巴拍在自己oega爸爸的臉上,小手握住棲佑佑的一縷頭發,把她扯得抽一口涼氣。
“不好了,贅婿殿下……”
慌慌張張的侍衛敲門進來,急得連綽號都忘了改,在棲佑佑示意下放輕了聲:
“大殿下……大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