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有力氣再去哄他,或者一遍遍無休止地做解釋。
“別哭了。”
第一次沒有選擇擁抱與親吻自己哭泣的oega,女apha的聲音冰冷厭倦。
戾氣躥上來,她暴躁地把手裡的鬱金香扔在地上,金色的花瓣摔散了出來,就像太陽的碎片。
雪莘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怔怔看著摔了滿地的花朵,身體在那一絲暴亂刺骨的冰雪資訊素裡顫了顫。
棲佑佑按了按額頭。
最近戰鬥中那種暴戾不可控的感覺又湧上來。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到了易感期。
但這一次易感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
她格外的暴躁易怒,言不由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再這樣下去,事態只會變得更糟。
空氣裡苦澀的橙花氣息,細弱地漫卷著,就像滿眼含淚的oega無聲的哭泣。
浸潤在淚水裡的寶石瞳,黯淡悲傷,雪莘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哭出聲。
他幾乎絕望地注視著她,慢慢上前一步,伸手想握住她的衣袖。
“佑佑……”
這是第一次。
被寵愛到高傲潑辣的布偶貓向他的apha服軟。
但棲佑佑選擇了轉身離開。
門在雪莘面前合上。
他呆呆在那裡站了許久。
想著她可能只是去飛艦上取什麼小禮物,像以前一樣突然拿出來,給他驚喜。
他執拗地站在那裡,等待他的apha回來。
等她用力地擁抱他、親吻他,與他耳鬢廝磨,解開所有的誤會,說剛才的只是玩笑話。
聽她說她最愛他,只愛他,除了他誰也不會放在眼裡。
哪怕他不溫柔不乖巧、脾氣不好還愛咬人、敏感又嬌氣、缺失安全感時會忍不住在心愛的人面前小作小鬧……
她也依然愛他,外面的oega再溫柔再好,她眼裡都只有他只要他。
他們感情那麼好,她那麼疼他,從不會與他較真。
她明知道他只是嘴上不饒人,明知道只要親一親他哄一鬨他,他就不會生氣了。
可門外一片死寂,只有夕陽的光慢慢冷卻下來。
地上摔碎的鬱金香孤零零地躺著,就像在嘲笑他搞砸了一切。
雪莘的身體晃了晃,慢慢軟倒下來。
他伏坐在那片淩亂的鬱金香花瓣中,銀色長發灑在背脊上,顫抖的指尖碰到摔碎的花蕾,比針紮還疼。
無名指上的婚戒閃著光。
他按住悶漲的胸口,伏在那裡幹嘔到眼淚橫流。
接連滑落的淚水洇濕了金色的花瓣,滿臉淚痕的oega聲嘶力竭地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