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佑佑憋了一肚子的火發完,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沒了聲。
她的腳趾摳出地下室二層,膝蓋有些發軟。
胸口湧動著一股戾氣,導致她魔怔一般說出平時根本不會說的話。
在oega冰冷的注視下,心想立刻滑跪還能不能挽回,但自尊心又使她硬著頭皮站直。
不跪了,今天說什麼也不跪了!
一塊榴蓮皮扔到面前。
雪莘還沒發話,棲佑佑“吧唧”一聲跪了下去:
“我錯了。”
雪莘從鞋櫃上輕輕跳下來,少年修長赤裸的雙足踩在夕陽的一線光芒裡。
他輕輕一笑:“原來你心裡一直是這麼想我的。”
棲佑佑的雪豹耳朵折成了飛機耳,後背爬上了一層不妙的雞皮疙瘩:“不是的,我……”
死嘴!
能不能讓她回到三分鐘前,她絕對絕對想清楚了再說話!
“我不溫柔,也不體貼,更不懂得討人歡心。我一直都是這樣,真實的我就是這個樣子。”
雪莘笑著說,剔透的寶石眼慢慢蒙上一層水色:“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既然這麼喜歡溫柔體貼的oega,你為什麼要娶我?!”
棲佑佑渾身一激靈,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見接連的淚珠從莘莘臉頰上滾落下來。
他的胸膛起伏,雙眼通紅,哭得像個摔碎的玻璃娃娃:“你這七天真的是去做任務了嗎?”
“棲佑佑,你是不是早就不愛我了?你有別的溫柔體貼的oega了,是嗎?”
難怪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
難怪回回都拿工作當藉口,明明家裡並不缺錢,明明他說過他可以出去工作,他願意和她一起養家。
她不要他出去,卻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不問。
她已經多久沒有好好陪過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抱著他吻著他,與他纏綿入骨,兩人在一起片刻也捨不得分離。
棲佑佑傻眼了。
面對無端的指責,她氣得一下從榴蓮上跳起來。
“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人?”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
他們結婚才多久啊。
她看起來像那種揹著老婆在外面彩旗飄飄的渣a嗎?
她就差把心掏給他了!
棲佑佑伸出手,想觸碰他,雪莘卻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不讓她碰。
他低著頭輕聲抽噎。
理智告訴棲佑佑,現在她該磕頭認錯,祈求老婆的原諒。
但她不想這麼做。
她不想繼續慣著他。
掏心掏肺的寵愛,就換來這樣的揣測和指責。
棲佑佑七天沒有休息過了。
她在這一刻感到深深的疲憊。
不只是身體上,更多是一種無能為力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