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裝醉睡著地躺在這裡呢,還是裝作滑跌倒呢?
如果是 前者,那她今晚演了這麼久就等於白演了。
如果是後者,或許會讓他一時心疼,但心疼過後呢?
不知是想得太久用腦過度,還是熱氣積聚太多,江棠梨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在晃。
嚇得她忙把花灑關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剛從浴室裡出來就看見對面站著一人。
江棠梨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等她晃了晃腦袋再看過,不僅人沒消失,還走到了她面前。
江棠梨整個人怔住,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倒是陸時聿,將手裡的浴巾披在她身上。
“都跟你說了喝了酒不能洗澡了,就是不聽。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頭暈了?”
何止是頭暈,膝蓋都打軟。
意識到這一點,江棠梨順勢往他懷裡一抱。
陸時聿揉了揉她腦後勺,“去床上躺一會兒,我來洗澡。”
露在他肩膀外的兩隻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
所以他是要藉著她的醉......
喝了酒沒紅臉,腦海裡的畫面倒是讓她臉燒出了熱度。
可是臉上的燙卻不及身體裡的燒。
見她不說話卻把臉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陸時聿輕笑一聲:“要抱?”
不等她回答,陸時聿就將她豎抱了起來。
走到門口,陸時聿停了下腳:“低頭。”
江棠梨摟住他脖子,肩膀一低,把臉貼在了他後頸處。
這種交頸的姿勢讓人心裡暖暖的。
“老公,”她聲音開始發甜發膩:“你身上好香。”
把她放到床上站著,陸時聿聞了聞自己的領口:“哪裡香,全是你身上的酒味。”
“你嫌棄我!”
看來又要藉著那為數不多的酒精開始她的表演了。
陸時聿捏了捏她臉:“嫌不嫌棄你,你不知道?”
臉上的紅本來就沒消,被他這麼一說,更是直燒耳朵尖。
也正是因為低著臉,剛好把自己眼底的羞全部送到了他眼裡。
“是你自己願意的!”
“誰讓你喜歡。”
被他攆著尾音回答,江棠梨只覺得羞到無地自容,推著他的肩膀:“走走走!”
等他一走,衛生間的門一關上,江棠梨就赤腳跳下了床。
女人總是有很強的第六感,一是天生,還有就是對那個人的瞭解。
果然,衣櫃門一拉開,一半黑白,一半彩色。
而在那一半彩色下,一個個還沒有拆的吊牌像是墜在夜空裡的小星星。
但江棠梨卻把手伸到了那排黑白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