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就給了江棠梨一個錯覺。
人睡著後,呼吸聲會均勻且發沉。
可是江棠梨等了又等卻始終聽不見旁邊傳來這種熟睡的跡象。
可是她實在太熱了。
再這麼熱下去,她都懷疑自己會被熱出高燒來。
可是又不能脫。
今天買的那些睡裙雖然都有外袍,可都太薄了,在這樣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哪有半分的抵抗力,萬一他來強的,手上一用力,還不撕個粉碎?
想想,還是身上的這件安全系數高一點。
可實在太熱了!
熱得她大腦轉速都比平時慢了。
感覺到身體一側一涼,陸時聿扭頭看過去,見她下了床。
“你幹嘛去?”
江棠梨頭也不回:“開空調!”
陸時聿嘴角彎了稍許:“不是說不熱的嗎?”
走到門後,江棠梨直接把空調打到最低。
轉過身,她不改自己的嘴硬:“難道你不知道開著空調裹著被子睡覺有多舒服嗎?”
說完,她一身輕松地回到床上。
不理旁邊人看過來的眼神,眼睛一閉。
強勁的冷風從出風口呼呼往外吹,不僅讓室內溫度驟降,也帶走了縈繞在鼻息間,讓人難以平靜下來的濃烈花香。
以為這樣就可以很快入睡,但事實證明,是他想法過於美好了。
人熱的時候想往涼的地方鑽,冷的時候也會自發且主動地往熱的地方拱。
原本拉開的一臂遠的距離,不知不覺裡又被拉近。
感覺到身邊的人又擠挨過來,陸時聿掀開眼,扭頭看過去,沒有看見她的臉,只看見一隻烏黑的發頂埋在他肩膀邊。
所以這是冷了,又跑他身邊找溫暖?
失笑間,陸時聿抬手將被子拉過她肩膀,很輕的一個動作,卻惹得她又緊靠過來幾分。
沉甸甸的重量壓住在了他的胳膊上,那感覺卻極為舒適。
突然就想到將她從京市帶走的那天早晨。
他在她床上睡著,醒來時,懷裡卻抱著她。
他不知道是自己無意識的舉動,還是動作出賣了他心底最真實的渴望。
一個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讓他動心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一步一步擊碎了他的社交距離,若是細想,好像是從第一次帶她吃飯開始。
以懷抱的姿勢將毯子一圈一圈裹過她的腰。
那個時候的他們明明還很生疏,可他卻絲毫沒有念及到「保持距離」一詞。
後來,與她距離的拉近就不止面板的碰觸,還有唇齒勾纏的濃烈,以及晚上看見她一襲吊帶短裙出現在他房間,那堪堪只遮過臀的裙邊,竟讓他生出了扯掉的慾念。
所以今晚爺爺如果沒有來,他會怎樣。
強迫她留在二樓,還是尊重她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