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
江棠梨愣了一下。
冷?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坐起身掀起床尾的毯子蓋過來。
江棠梨:“......”
身上的浴袍本來就厚,這幾天氣溫更是一度飆到了近三十度,如今身上又多了條毯子,這對習慣穿一條睡裙,甚至恨不得裸.睡的人來說,簡直致命。
重點是,他的下半身也蓋在毯子下面,和他又貼得這麼近,被窩裡的熱度像是把水銀體溫計丟進了剛燒開的熱水裡,直線上升。
剛剛還那麼硬氣地把他往外擠,這會兒要是再挪回來多丟面,可是就這麼貼著......
江棠梨小幅度地往回挪了挪。
剛拉開一點距離——
“要關燈嗎?”
江棠梨心髒一緊,“不用!”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她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我習慣開燈睡。”
是真的習慣開燈睡,還是怕關了燈他對她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陸時聿無聲揚了揚嘴角:“床下一週有光源——”
“那也不許關!”
聲音又急又慌,倒讓陸時聿不忍去探究她的本意了。
“好,不關。”
剛剛好不容易拉開的一點距離,因為他整個人躺下而功虧一簣。
被子下,陸時聿的手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手,嚇得江棠梨忙把手放到了身上。
“熱嗎?”
江棠梨腦袋直搖:“不熱。”
可是她手滾燙,再一扭頭看她,鬢角都潮出了濕意。
這嘴硬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陸時聿收回視線閉上眼。
時間還不到九點,這對習慣晚睡的江棠梨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再加上被窩裡滾燙,她整個人像是被架在了烤爐上。
後背濕了不說,頸窩裡也黏黏的,兩只腳下意識就想找涼的地方,就這麼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腿。
“睡不著?”
江棠梨:“......”
還好意思說她,自己不是也沒睡嗎?
陸時聿的確沒睡。
想睡的,可哪裡睡得著,從他記事起,他的身邊就沒睡過第二個人,還是個女人。
原本房間裡只有很清淡的白梅香,從她進來後,那股清淡就被一股濃烈取代。
像一張網,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鼻息間全被盈滿了。
導致他現在連一個深呼吸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