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去見方以檸了嗎,怎麼......”
江棠梨朝江祈年投去一記含羞帶澀的眼神:“這不是怕你們笑話嘛~”
周溫喬果然笑了:“這有什麼好笑話你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江棠梨埋著臉,故作嬌羞地一溜煙跑回三樓。
外套往床上一撂,江棠梨整個人呈大字型地趴在了床上。
到底是什麼逼得她把說謊的本事練得如此爐火純青。
金錢還是事業?
一想到週六還要見他的父母,江棠梨肩膀突然一哆嗦。
陸時聿的父親,她在財經新聞上見過,目光銳利,眉如遠山,深邃的一雙眼,即便是面對尖銳的提問也處驚不變。
但是陸時聿的母親安嵐,江棠梨卻只有耳聞。
安嵐的母家安泰集團,那可是東三省的商業巨擘,而她作為董事長安泰生的獨生女,自五年前父親去世後,就以最大股東身份成為董事會的最高決策人。三年前更是被董事會選舉為董事長。
這樣的女人,哪需要見,光是想象就知道是一個多麼雷厲風行的女人。
可她呢,除了會耍一點小聰明,會撒一點無傷大雅的小謊,還會什麼?
會畫一點圖,會時不時崩出些新鮮的小創意,會樂觀到天塌了當被蓋。
難道就拿這樣的自己去見他父母嗎?
江棠梨沒少和父親大哥參加過一些大型且重要的場合。
無論是端莊大方溫婉知性,還是舉止嫻雅成熟穩重,只要場面需要,她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但是之前都是走走過場,沒人真的在意你那張皮相下藏著怎樣的骨。
明天就不一樣了,是見家長,是一言一行都要被對方探究和考量的。
說不緊張,都是安慰自己的假象。
但緊張了一陣後,江棠梨又覺得好笑。
一段已經被陸家老爺子認可的婚事,她有什麼好緊張的。
就算她做最真實的自己又怎麼樣?
週六一早,八輛黑色邁巴赫依次停在雍錦一號的九棟別墅門口。
大門敞開,老爺子雙手壓著柺杖龍頭,和陸時聿的父母站在門口,看著傭人將一件件的提親禮物放到後備箱。
“仔細點,”老爺子叮囑:“分門別類,別放錯了。”
“爸,您先進去等吧,我和安嵐在這呢。”
“我不進去,”老爺子直搖頭:“我得在這看著才放心。”
說完,他盯著一個傭人雙手捧著的紅色禮盒。
“以前提親還講究龍鳳紅燭呢,現在都沒了,”老爺子話有輕嘆:“再往後,估計這八樣禮都能剩則省了。”
京市提親有四樣禮、六樣禮、八樣禮一說,重不在貴,而在禮。
這一件件往車裡拎著的,全都是老爺子親挑細選的。
除此之外,還有他珍藏的兩幅字畫,傳了五代的頂級玻璃種翡翠手鐲,以及京海兩市的六套房産等。
陸之遠看了眼時間:“時聿怎麼還沒回來?”
說到這,老爺子笑得眼尾皺紋漸深:“之前還擔心他對這門婚事不上心,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陸之遠聽出他話裡深意:“怎麼說?”
“昨天見他在院子裡接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我就問了陳秘書,你們猜時聿能幹出什麼事來?”
安嵐不禁好奇:“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