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哦”了聲起身:“再加一份黑森林。”
走到樓梯口,她又想起來:“別忘了多撒點櫻桃冰霜。”
把女兒送到樓梯轉角,周溫喬回坐到江祈年身邊:“你不是說只有一個陸家嗎,怎麼又突然多出了另外三個?”
“你閨女什麼性子你還不瞭解,”江祈年笑出意味深長:“不多給她幾個讓她有對比,她哪知道好壞?”
周溫喬無奈搖頭:“陸老爺子要是知道你拿那幾位和他孫子比,估計要數落你的不是了。”
說到這兒,周溫喬似有不解:“陸老爺子也就見過梨梨一次吧,怎麼就突然跟你提出這門婚事了?”
江祈年略有感慨:“雖說咱們梨梨任性了些,可她那耿直的性子,你別說,是真討老一輩的喜歡。”
周溫喬卻不樂觀:“可梨梨嫁的是陸時聿,歸根結底,要他們倆對彼此滿意才行。”
“如果我告訴你,陸時聿不僅沒有反對,甚至還當著老爺子的面,說對梨梨的印象不錯呢?”
周溫喬愣了一下:“他也就初五那天晚上見過梨梨一次吧,我記得他倆都沒說過話。”
何來的印象不錯?
難道僅僅是外貌分?
可陸家那位,可從來都不是個只看臉的角兒。
周溫喬意有所思的目光,看向樓梯方向。
順著木質扶梯的曲度,水滴吊燈懸貫五層的樓高。
江棠梨住在三樓。
配色素雅的廊道兩側,一側陳列著各種昂貴拍品,另外一側陳放著各種黑膠唱片。
走過十多米長的廊道,再開啟厚重的雙扇實木門,才是江棠梨的私人小天地。
女孩的房間,總是處處透著粉嫩的花香,煙水晶瑪瑙吊燈,漸進色的地毯,一路延伸至內臥,而後被衛生間的四葉草玉石拼接地磚而隔開。
臨窗是一個橢形的浴缸,正對著一整面被南海天然珍珠貝母貼成的羽毛紋樣的牆面。
撒滿玫瑰花瓣的水面剛好漫過一雙釉白肩膀。
在樓下還滿是憂愁的一張臉,這會兒,被水泡得閑適又愜意。
但是隨著手機話筒裡傳來的訊息,江棠梨眉心一擰:“你開什麼玩笑,他都三十的人了,你跟我說他沒談過女朋友?”
電話那頭是江棠梨的閨蜜方以檸。
“他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江棠梨嗤出一聲冷笑:“對外聲稱自己不近女色,誰知道他私下裡是不是個色胚?”
隔著手機,江棠梨看不見方以檸不可置信的表情。
“拜託,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解啊,他在圈子裡的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好。”
江棠梨想翻白眼:“真要是這麼好,會到現在還不結婚?”
“我的祖宗,他們陸家的産業,不用我跟你多說吧,醫療、地産、酒店、珠寶、生物科技,他一個人管理著整個陸盛集團,這種人哪有時間談情說愛啊!”
喋喋不休的一長串話裡,江棠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忙」這個字上。
這麼忙,那豈不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管她?
“嘩啦”一道水聲裡,江棠梨踩出浴缸裹上浴袍。
腳底的水漬在玉石地磚上留下一串濕腳印,而後又被客廳的羊絨地毯吸幹。
江棠梨赤著她那雙羊脂白玉的小腳一路跑下樓梯,“daddy!”
她一激動就愛這麼喊江祈年。
周溫喬快步到樓梯口,朝她“噓”出一聲:“爸爸在打——”
但是沒能擋住江棠梨的興奮聲:“陸時聿,那個陸時聿,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