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看戲的人各自回去。
男人就住在路邊的平房裡,一回到家,妻子就問:“走了吧?”
男人點頭,嘆了嘆氣,“往山坡的方向走了。我看她手上除了牽著一個小的,就拿著一柺棍,什麼也沒帶,唉!”
女人洗完腳,坐在板凳上想了一會兒,終究是放不下心。
當初她兒子一個人去廣東無依無靠的,靠陸平接濟了幾個月才在廣東穩當下來。
現在陸平不在家,眼睜睜看著母女二人大晚上跑到山裡過夜,她過意不去。
男人將火爐上的水提下來,妻子火急火燎地去隔壁的瓦房裡抬來一盆土豆。
“你要做什麼?”
女人動作快,三下五除二就在門口把土豆清洗幹淨,“我今天趕集回來,在村口聽了一嘴,這幾天可能每天都要來查。我怕她們母女倆在山坡裡沒吃的,煮點土豆帶過去。”
男人沒什麼說的,只是幫著往鍋裡倒水,順便拿了幾個鴨蛋和鵝蛋放進去。
家裡稍微值點錢的傢俱全被搬到馬金鳳家裡,包括陸易安。
不出所料,今夜的張老太婆也是一個熱心腸,親自帶著檢查的人登上了陸家的門。
高翠英和陸天松聞聲,迅速趕來幫忙開門,結果一到小兒子家門口,人家早已破門而入。
屋裡火爐裡的煤還紅著,但是沒有一個人。
為首的人站在院壩裡,餘下的人則在竹林裡到處找。
陸天松鼓足氣問:“你們有什麼事兒嗎?”
“這是你小兒子家?”為首的人戴著眼鏡,四五十歲,頭話就不是了,一出氣拽得二五八萬的,粗聲粗氣,跟個鬼一樣。
陸天松點頭。
“你兒子呢?還有她婆娘呢?”
“我兒子去工地上做工,幾天都回不來一趟,兒媳婦孃家有事,回去了。”
“是嗎?”男人已經沒有什麼耐心,大吼道:“你大兒子一家說她懷著孕在家裡坐著呢,是不是你們藏著了?”
高翠英黑沉著臉盯著陳英和老閨蜜張老太瞅。
陳英倒是無所謂,張老太嬉皮笑臉地沖高翠英說:“你小兒子的婆娘沒出息,我這不是幫你嗎?”
一群人去老房子檢查了一圈,包括後山,都沒查出什麼來。
陳英見狀,抓緊拱火,指著馬路對面的房子說:“說不準在對面呢?我之前還看見他家大女兒跑到馬路對面去了。而且,那戶人家平日裡跟他家好得很,做了什麼好吃的,”
在她把一切關鍵資訊說出來時,為首的人看向馬路對面。
陸遠總算找到時間兇了陳英一句,“你是在做哪樣?人家惹你了?”
陳英聳肩道:“你管我!”
馬金鳳將門掀開一條縫,一家人在門後聽馬路對面的動靜,聽到陳英提到自己,胸腔裡生出一股悶氣,用力地把門關上。
“你陸大爺家都是什麼人啊?”馬金鳳瞪了她男人陸大軍一眼,“趕緊把陸安安帶到豬圈旁邊的草堆裡躲著。”
陸易安跟著二伯輕手輕腳地從後門出去,總算在一批人馬抵達之前,藏好了。
陸一明和陳英站在馬路上看熱鬧,故意說:“媽,我們平常躲貓貓,最喜歡躲在二叔家豬圈旁邊的草垛裡。”
選擇性耳聾的張老太選擇性地聽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