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應當不會再痛了吧?”魏策俯身,低沉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溫柔。林雲清頓了頓,自然是不會了。但這問題要她如何應呢,於是只別過臉去,不理他。
內室點了兩盞燭臺,魏策清楚地窺見她這副情態,還有什麼不明白。於是輕笑著拉過她的手,轉而放到自己的腰間衣帶上,輕聲哄道:“雲清,別惱我。”
這句話說得不清不楚,林雲清卻瞬間明白了。這是句討饒,是為著他剛剛的孟浪舉動說得。
在殿內那樣明亮的地方親近她,她倒不至於惱怒,羞意倒是有的……其樂,亦是足夠的。
林雲清扭臉看向魏策,心裡帶了點微微的羞惱,並未推拒,而是將手中衣帶輕輕一拽,魏策這件足夠撩人的衣袍便落了地。
林雲清目光緩緩滑下,看清楚了他的寬肩、窄腰……她再次扭過頭去,隨即,伸手一揮,整間神殿內外的燭火便都應聲而滅。
魏策輕笑一聲,明白這是得了她的首肯,上前擁住了心上的姑娘,珍之重之。
床榻輕響,搖碎月光。
林雲清緊緊抱住魏策,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浮舟碎木,口中溢位細碎嘆息。
“雲清,喊我的名字……”魏策輕輕吻著林雲清的耳畔,感受著滅頂的快|慰,眸中亦閃過繾綣情意。
“魏策……”林雲清聲音雖輕,這句帶著嘆息般的語調卻著實地落入魏策耳中,他額頭青筋迸起,再也無法自持。
疾風驟雨,激起陣陣連綿響動,似能催花落雨……
許久之後,已是三更十分,魏策撈起快沉沉睡去的林雲清,清潔一番,二人終於沉沉睡去。
晨起,林雲清比往日晚醒了一刻。她睜開眼,便察覺到身後抵著自己……林雲清心下驚駭,忙匆匆起身,裹著被衾,坐的遠了一些。
林雲清心中暗暗想著:此事雖妙,往後卻還是要節制一些。她猶記得那醫館大夫說過,她有些腎陰虧虛之症。越想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林雲清忙裹著被衾起身,去翻找自己的衣裙。
一聲輕笑自背後傳來,魏策比她醒的要早一些,剛剛只是在安靜地看著她,並未打算再做些什麼。林雲清卻以為魏策是有意為之,於是頓了頓,紅著耳根,扭頭道:“今日還有要事,不能再如此閑散了,教主大人。”
“為何不喊我名字了?”魏策淡聲道,眼中還帶著溫柔笑意,卻招來林雲清一計眼刀。魏策昨日纏著她喊他名字那樣久……她現如今已不想再喊這個名字了,今日都喊教主大人。
不到片刻,林雲清便穿戴完畢,先回了自己居所。
魏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眸中火光漸漸熄滅了下去,露出眼底的不捨和低落來。
……
“巧玉?”巧玉脊背一僵,這是林雲清的聲音。她緩緩轉過身,低頭對著林雲清行了一禮:“雲傾仙使,好巧。”林雲清審視的目光緩緩掃過她。
她今日可不是碰巧遇見的巧玉。晨起回自己居所梳洗一番後,她便已經開始在教中蹲守她了眼下都快午時了,不算巧了。
“卻是有幾分巧合,說起來……這兩日似乎並未見你,在忙些什麼?”林雲清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這笑卻不達眼底。那日那碗符水,是巧玉遞給她的。當日林雲清窺見她神情不對,一開始只覺得是因為巧玉並未去過此等大的場合,以至於有些惴惴不安罷了。
卻不成想,問題出在那碗符水上。
巧玉手指緊緊絞著衣帶,幹幹笑了一聲:“無非是忙些瑣事罷了……算不上多麼要緊。”
“你們幹嘛呢?”背後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巧玉忙緊張地望去。林雲清在聽見這個聲音後,卻不由得搖頭笑了,左等右等都等不來的人,今日竟聚齊了,倒省了她一番功夫。
“老壇大哥,”林雲清扭頭看向老壇翁,眼中還帶著笑意,手卻在下一刻攥住了巧玉的手腕,防止她趁機開溜:“今日事忙嗎?”巧玉身體一僵,垂下頭看向林雲清的手,其實她並未打算掙紮,也沒打算逃跑。
老壇翁此時才覺出有些不對來,剛要開口,卻聽林雲清又道:“忙也沒關系,事情是做不完的,我瞧著今日日頭不錯,不如我們小聚一番?”
老壇翁頓了頓,看向林雲清斂了嬉笑的神色。良久,嘆了口氣,點頭應了。
“多謝老壇大哥賞光,”說著,林雲清又扭臉看向兀自低著頭的巧玉,“也多謝你,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