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挑——法會將結束之時。”老許眯著眼,狀似隨意道,露出個陰狠的笑來:“也好讓魏策親自感受一番,自家人死傷於眼前,是個什麼滋味。”
……
林雲清今日忙碌的很,回到三莫教,她不僅要帶眾人提前演練一番,更要注意火戲的安排。由於“沒了”秘寶,林雲清便將此事安排給了老壇翁,交代了細致的火戲動作排布。
隨即,她捏著肩,尋了個廊角坐了。
“為何不回去休息?”驀然地一聲問詢傳來,林雲清扭臉望向身後。
魏策不知何時來的,正負手而立,靜靜望著她,眸中藏著關切。他身後是捧著法衣的香香,亦好奇地抬眼望著林雲清。此時見她回望過來,便低下頭福身行了一禮。
魏策注意到林雲清的目光,抬手道:“先下去吧。”
“是。”香香福身行禮,捧著法衣向著魏策的掌事神殿離去。
林雲清頓了頓,魏策好像是誤會了她,她沉默不語並非因為香香在場的緣故,只是累了,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林雲清想了想,道:“我只是暫歇,一會兒還要去檢視一番場地。”魏策聽完這番話,望著她,倏然笑了:“雲傾,可還想做教主?”
林雲清噎了一噎,抬眸看向魏策,無奈搖頭道:“教主大人倒是閑逸,還有興致同我說笑。”
魏策淡笑一聲,對著林雲清道:“你的計劃應當不必如此費心才對。這樣一來,倒顯得我這個教主在躲懶了。若無要緊事,便回去歇著吧。”
林雲清搖頭,越到緊要關頭,越不得馬虎,上一世給她留下的教訓不小。
不過,如今既見了魏策,她倒有件事想要問他。
林雲清起身,拍拍裙擺上不存在的塵灰,站到魏策面前:“魏策,你身體可好一些了?”
魏策閃過一絲怔然,隨即帶著輕笑看向林雲清。這句話聽來,不由得讓他想到了那一晚,她曾說等他身體康泰一些再說。
他如今身體已好得差不多,若她想,他願意……
“你別多想。”林雲清慌忙抬手,止住了魏策腦中紛雜的思緒,她扭頭咬了咬唇,心中不由得有些微惱。
這話明明只是普通的問候,怎麼現如今倒像變了味道一般。
林雲清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對魏策道:“之前說的可還算數?你說……若我有衣裙需縫補,都可交予你。”
魏策垂眸看著林雲清認真望著自己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
他確實想多了。往日的便不提,如今他倒有些感激起自己的多思多慮來。
若不是情之所至去林雲清處表明心跡,此刻的她,還只當自己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教主罷了。如今她既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未曾退避過他,這已經很好了。
魏策不奢求林雲清能接受他,只要她還肯理他,應他,便已是極好。
魏策輕笑道:“自然算數。”
“那……如果我想要別的呢?”林雲清猶豫著,看著魏策道。
“別的?自然也可以。”只要他有的,沒什麼不能拿去。
“太好了!”林雲清眼神亮了起來,她揚起一個古怪的笑意,歪頭看著魏策道:“那,我想要條錦帕。教主大人能不能給我繡一條?”
錦帕?魏策輕輕挑了挑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這其實算不得什麼,姑娘家應當都喜歡這些。
於是沒有猶豫,魏策點了點頭,好整以暇地看著林雲清,輕聲道:“可有喜歡的繡紋式樣?”
林雲清等的就是這句,她眉眼彎彎看著魏策道:“還真的有。”
林雲清面上在笑,心裡卻在咬牙,上一世那個線索太折磨人了,若不讓魏策再給自己繡個原樣出來,她實在心有不甘。
林雲清開口道:“我想要條繡著朱雀的錦帕。不求形似,只要把它的利爪繡出來即可。”
魏策頓住,他倒是第一次見女子喜歡這樣兇悍別致的錦帕,不過……倒是意外得很合她。魏策垂眸,於心中暗暗構想一番,點頭應了:“好,那你且等我幾日。”
“不急。”林雲清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回道,“教主今日早些安寢,明日法會應當很耗費精力。”
魏策垂眸望著林雲清,竟陡然有些心驚之感。此次法會似乎不太尋常,也不知明日究竟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