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頃，我該怎麼辦。”魏策眸中水汽彷彿凝為了實質，聲聲泣血：“我早已破綻百出……可你好似在縱容我，又好似在無視我。”魏策垂下眼睫，眸中浸染了暗色。
“你想聽我說什麼？”林雲清開口，聲音透著冷靜，望向魏策。
倏而，她展顏輕笑，“若我承認……是在縱容你呢？教主大人。”
魏策驟然抬眸，呼吸有一瞬的停頓，他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眸中那所剩無幾的冷靜神色，已被洶湧的情潮替代，口中喃喃重複：“縱容？”
在反應過來林玉清說了什麼後，魏策只覺得“啪”的一聲脆響。那條名為理智的弦，在林雲清這句話下，瞬間崩斷，消散無形。
魏策緊盯著林雲清的雙眸，彷彿要將人印進心裡，“縱容嗎？若我這樣呢？”
魏策徹底放棄掙紮，引頸受戮般垂下頭，一隻手扣住林玉清的後頸，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林雲清猝然睜大了眼，方才佯作輕松般應對，實則一直攥緊了拳，她自覺自己才是卑劣的那個。
她存了別的心思，半真半假地道出這句縱容，為達目的算不得磊落。
然而，隨著魏策這一吻落下，林雲清也不知何時起，握緊的雙拳便松開了，手軟軟得垂在身側，連帶著整個人，彷彿沒了筋骨一般，呼吸輕顫。
魏策彷彿要將人吞吃入腹一般，吻得又兇又急，二人呼吸相纏，全然沒了顧忌。
他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注意力全在唇間的柔軟上，手亦扶在林雲清腰間，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一般。
魏策吻得激烈，人也愈纏愈緊，二人腳步踉蹌，撞起周邊一陣脆響。
不知何時，竟痴纏到了床榻邊。林雲清跌坐在魏策腿上，魏策一聲悶哼，卻在下一刻，見到林雲清的雙臂柔柔攀上了自己的肩。
魏策呼吸微頓，他彷彿在此刻才剛醒過來一般，緩緩放柔了動作，酌飲唇間香露，方感受到林雲清並未拒絕。
他心中飽脹的情意，似乎也隨月色灑滿暗室。
稍稍退開須臾，魏策望向林雲清失神的眼，隨即再次上前，追纏著不放。他將林雲清抱坐在腿上，於懷中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突然間，魏策頓住，他猛地松開了林雲清。隨即扭過身去，拽了拽衣擺，用手捂住了臉。
林雲清呼吸急促，臉色亦染上嫣紅，不知為何，見魏策停了下來。她頓了頓，垂頭看向某處，感受著腿邊的某個觸感，隨即慌忙起身。
……
一陣靜謐，二人無話。
為何一場好端端的質問，會發展成這樣。林雲清無言望向窗外，大概她真的沒什麼定力。
魏策咬牙靜了片刻，扭過臉，從床榻上起身，走向林雲清。
還來？林雲清眨眨眼，看向魏策，隨即後退一步。
魏策腳步頓住，他不是那個意思。也不對，他有點那個意思……但不全是那個意思！
魏策看向林雲清，眸中暗潮下帶著一絲歡欣，聲音喑啞：“雲頃，你——”
“我什麼？”林雲清眨眼，後退一步。
緊接著，她便看到魏策眸中火焰，漸漸黯淡了下去。她頓了頓，別過臉開口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知道了？”這算什麼回答？魏策頓了頓，看向林雲清。他的手不覺間緊握成拳，剛剛還沸騰的血液，亦隨之冷卻了下來。
“但我要想一想，再好好想一想……”林雲清別過臉去，聲音裡是強撐的鎮定，“你我身份有別，傳出去會遭人非議。”
“而且，你尚在病中。”林雲清回過頭，看向魏策，“你是清醒的嗎？”
魏策蹙眉，剛要張口，便被林雲清抬手止住。“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等教主大人清醒一些，尋個身體康泰之日，再議此事吧。”
“夜已深，教主請回吧。”林雲清說完，便轉過身去，擺了送客姿態。
魏策站在原地未動，他靜靜看向林雲清，開口道：“雲頃，我很清醒，你若是想要考慮清楚，我會等你。”
“只是，你不要躲我。”
